见邰爷沉着脸不吭声,花流云意犹未尽般地继续吼道,“曾经我给你那么多女人,真心实意让你享用,可你每次都孤傲得连看都不看一眼,一个都不屑要。现在这个女人不是我逢场作戏的女人,而是我的妻子!我不敢跟你这种大人物称兄道弟,但好歹也曾……兄弟妻不可戏的道理你难道不懂?何必?”
其实花流云还想多吼一句:天底下的女人莫非都死光了,你非得来跟我抢这唯一中意的一个?
但这话他终究没有吼出口,不是不敢吼,而是他心里也清楚,有时候,看对眼就是看对眼,并没有其他理由可以解释。
错就错在他,当初千不该万不该将她冷落在家,以至于让她跑去鸿鹄楼寻找自己,意外邂逅了邰爷……
邰爷双臂抱在胸前,沉着脸道,“你若珍惜她,爷便遵守兄弟妻不可戏,但你有珍惜她么?”
花流云再次怒吼,“你怎知我没有珍惜她?即便一开始冷落过,现在我已经在珍惜她了。”
闻言,闲诗的嘴角不由地抿了抿,对花流云投去一个讥诮的冷笑。
是,他是扬言对自己认真了,要开始珍惜了,可是,当他发现她的脖颈被抹上了七日消,当他看见繁星盗进了她的屋子,以及她与繁星盗在屋顶上抱在一起,他不听解释,也不屑她的解释地一走了之。
难道这些也是他珍惜她的表现?若是,她还真是难以理解。
花流云接收到闲诗的眸光,一脸愧疚地张了张嘴,但大概碍于邰爷在场,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他知道她讥笑他什么,但事已至此,他再后悔又有何用?若是可以重来一遍,那些错误他必然都不会犯。
邰爷以不敢苟同的口吻说道,“爷若是你,就不该尝试让昨晚的事发生,爷若是你,有些人早就该乱棍打死,有些人则一刀两断,永世不见。”
“那些女人不是非你不可,不过是随了父母之命才跟了你,第一个给你戴绿帽你可以很震惊,第二个给你戴绿帽你也可以很困惑,但从第三个开始,你明知来龙去脉,却不管不顾地任其发生,而这第六个,你是准备她同样大了肚子,你再去一表痴心地当个便宜爹?”
花流云微微低垂下了头,不再低吼,而是低声说道,“别说了。”
邰爷却冷冷道,“该说的,爷已经说完。”
若不是为了身旁这个女人,花流云的家事他哪有兴致去查,哪会多管闲事地对他兴师问罪起来?
闲诗将两人的对谈听在耳中,更将两人的神情,尤其是花流云的反应看在眼中,琢磨了一会儿,一颗心突突突地猛跳起来。
不再顾忌那五步之内的距离,闲诗直直地望着花流云,一步一步地朝着他走近。
花流云站在原地,没有前进,也没有后退,而是缓缓抬首,对上闲诗噙着深意的眸光,似懂非懂。
闲诗在距离花流云一步处站定,一字一顿地问道,“昨晚的事,你事先便知会发生,是不是?”
花流云漆黑的桃花眸里满是悔色,以沉默给了闲诗最准确的答案。
闲诗眼圈一红,心间一抽,颤抖着声音又问,“你是我的夫君,我并没有做真正对不起你的事,你怎么可以那般对我?”
花流云一把握住闲诗的双手,声音也颤抖不已地回答,“娘子,我去阻止了,但是,晚到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