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凌风去村里小卖部,卖了一条最好的烟,然后跟着母亲去登记一下户口,村里的人见守寡十几年的老妇人,居然多了个儿子,议论纷纷。
村长叫黄大年,凌风认识,四十多岁,村长专业户,他爹接他爷爷的班,他接他爹的班,已经当了十多年村长了。在村里横着走,屁股后面跟着几个痞子,不听话他就打,政府仅有的一点拨款,村民从来没见到过。
他的叔叔早年出去,在县里搞了个什么建材超市,据说有点实力,但从来没回过天围村,他却到处说叔叔认识县长,四处装逼,村民在这鸟不拉屎的地儿,哪里见过县长啊,镇长都是高不可攀的大官,所以能忍就忍了。
黄大年听完母亲讲的情况,叼着烟,眯着老昏眼,打量着凌风,凌风拥有狼一般犀利的眼神,也瞪着他。老娘连忙将烟递给他,他笑颜逐开地问:“在山上搞着什么宝贝没?”
“我不懂什么叫宝贝,不过你可以上山试试。”凌风说。
“以后有机会,你带我上山找找,你居然能在山上活二十几年,肯定有些本事。”黄大年笑起来满口大黑牙。
“好啊!”凌风求之不得,这样的狗王八,正好可以上山喂狼。
他很清晰的记得,自己考上大学那年,凌风想办助学贷款,也需要村里盖章子,老娘穷尽一切供他上学,哪有钱买烟酒,黄大年居然拖了半个月,就差老娘给他下跪了,最后看实在没什么可搞的,才骂骂咧咧的盖了章。
送了烟,一切手续很快就办好了,本来户口都已经上好了,只是来村里补个证明登记下,不过是举手之劳,盖个章子而已。但在天围村,往往一个章子的事儿,却让村民受尽了窝囊气。
“妈,你先回去,我要去逛逛。”凌风想去看看那被扣押的记者。
“我带你逛吧!”老娘怕儿子找不到回家的路。
“你放心了,神龙山我都出得来,这么小点村庄,我还出不来?”
老娘想着也对,便说去买两斤肉,中午等着凌风回家吃饭。
凌风穿着迷彩服,脚着军靴,身体强壮,目光如狼,加上狗咬般的头发也被老娘的巧手修得整整齐齐的,虽然黑了点,但精气神跟村里人完全不一样,自然吸引了不少村妇的注意。
一条疯狗朝他狂叫,他一瞪眼睛,盯着那狗,便将它吓得屁滚尿流地跑开了。
村里的人,凌风都很熟,老娘说的那个陈家,四十岁没娶媳妇,还有点脑残的家伙,自然就是陈大狗。这家伙年轻时就各种跟人打架斗狠,调戏留守妇女,在村里出了名的小愣子,整天跟着村长屁股后面混。
凌风走到他家门口,看见陈大狗正在给一条大黑狗抓跳蚤,凌风走过去,他连忙站起来,警惕地看着凌风,虽然凌风的消息,在小卖部买烟时,便已经传遍天围村,但陈大狗毕竟没见过他,而且凌风穿着整整齐齐的迷彩服和军靴,令他有点紧张。
“你是谁?”陈大狗问道,趴在地上笨黑狗也忽地爬起来朝凌风叫着。
“我是凌风。”
“老凌家从山中跑回来的儿子?”陈大狗问。
“是啊,听说你找了个媳妇,我来看看,也想搞个。”凌风递给他一支烟。
“你也快三十了吧?”陈大狗问。
“是啊!所以我娘着急得很呢。”凌风说。
“在窗户看看就行了,她脾气很不好,动不动就要自杀。”陈大狗点了烟说。
凌风点点头,从破窗户里,看了进去,一个穿着牛仔外套,长相漂亮清纯的姑娘,目光呆滞,头发散乱的窝在角落里,她拿着碎玻璃,手掌已经流血,额头似乎也撞出血了。
“她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过两天等她情绪平复了,再办喜酒。”陈大狗说。
“你睡过没?”凌风是想知道陈大狗到底做了些什么,然后看要不要让他喂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