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童彤神采奕奕地出现在周柏的病房里。
他的眼眸里瞬间大放异彩,仿佛被埋时看到了救援。
别人只能救他的生命,而童彤却能拯救他的灵魂。
“哥,醒了?”周松跟在童彤的身后,大声问道。
“小松,你哥没有死。”周柏挤出点难看的苦笑,笑的像祥林嫂的哭诉。
对于他来说,生意味着继续痛苦,死反而是一种解脱。能活过来,对他并不一定是好消息。
“哥,我就知道,你是打不死的小强,猫有九条命,你至少有十一条。”周松笑着说。
周柏扯了扯嘴角,更扯的他心痛,笑得很吃力也很勉强。
“哥,我得回部队了,我们正处于一级戒备,随时待命。让童彤照顾你吧。”周松说完,就要走,这次回来也是违犯纪律。
“媳妇儿,我走了,好好照顾咱哥,你们也算是经过生死犯难的革命战友。还有,你也要把自己照顾好,医生说你的身体还很虚弱。”周松嘴里叮嘱,脚已经向外迈出。
“知道了。”
童彤把他送出去,他抱了抱她,还吻了吻,恋恋不舍的放开她。
周松走到医院大厅的时候,遇到了雷蕾,不过他在她的叫声中,头也没有回,径直跑了出去,跳上了等在医院外面的车。
雷蕾望着他决绝的背影,眼泪涌了出来,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放不下他?连一个特别的眼神都不给她的男人,值得她这么执着和念念不忘吗?
“童彤,你不需要再打点吊针吗?”周柏望着童彤,声音柔和,眼睛泛光。
看着她这几天明显的消瘦,心里难免有些心疼。
他像父亲期盼孩子永远平安健康快乐一样。
“我不想打了,扎的时候疼呢。再说了,我这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两三天就吃回来了。”童彤露出一抹调皮的笑脸说完,坐在了C边的椅子上。
“你都经历过死亡了,那点疼算什么呀。”周柏在痛苦的脸上扯出点暖心的笑,像母亲看孩子顽皮时宽容又喜悦的笑容。
“如果当时扎我的话,肯定不疼,可是现在疼。”童彤可爱的表情,让周柏的心里像蜜蜂筑起了巢。
当时她多么的脆弱和无助,紧紧的抱着他,生怕一个人面对绝望和无助。此时他真想再抱抱她,最好抱住了永不分开。每次他无意识伸出的手不得不停在半空中,然后尴尬地M一下本不想M的东西后缩了回来。
有些东西明明知道不该惦记,却始终放不下。
因为我们每个人都是命运的俘虏,始终逃不出命运的操纵。
“哥,真庆幸我们都活着。”童彤若有所思地盯着周柏说。
“是啊,生活还得继续。”周柏避开她的眼睛,看着别处,语气中多了一些无奈和伤感。
一会儿,周柏的妈妈从家里返回来,她身后跟着保姆提着饭盒,勤务兵拿着周柏换洗的衣服,还有刮须刀,以及一些生活用品。
“小柏,阿姨给你熬了点很清淡的粥,你少吃点。人是铁饭是钢,那能不吃饭就靠输液,咱少吃点。”周妈妈和童彤打过招呼后,满目心疼地对周柏说。
“妈妈,我不想吃。”周柏摇摇头。
“好儿子,听话,就少吃点,就吃一点点,你想多吃,医生也不让。看看你都走样了,你妈看着心疼呀。”周妈妈红红的眼睛里挂着一片湿热的泪花,坐在童彤对面的椅子上,要喂周柏吃。
“大妈,我来吧。”童彤从周妈妈手里接过饭盒说。
童彤喂周柏象征性地吃了几口,他便不想吃了。她用纸巾轻轻擦了擦他的嘴角,整个动作是那么轻柔,让周妈妈看的有些陶醉,心里说不上来的滋味。
“哥,你真不吃了?”
周柏默默摇摇头。
童彤笑着说:“那我吃了,好几天没吃东西,感觉特别饿。”
说完,她把周柏剩下的粥全吃了。
周柏cong溺的眼神一直看着她。
吃完,她要去洗饭盒,被保姆拦住,说,回家她洗吧。
“童彤,还想吃吗?要不让人再送来些?家里还有呢。”周妈妈看童彤吃的津津有味,心里难免对她有些疼惜。
“大妈,不用了,早晨我吃过早饭了。我是闻着阿姨熬的粥实在是太馋人了,没忍住。”童彤笑着说。
“好孩子,如果喜欢吃阿姨做的饭,那你经常来家里。我现在可嫉妒你妈妈,有这么好的儿媳妇陪着,真幸福呀。”
童彤没说话,笑了笑。有的人当你是宝,可有的人却把你当草。
她又把刮须刀充上电。笑着说:“哥,你真应该刮刮脸了,别人肯定不知道你是从震区回来的,以为你从古代穿越过来的呢。”
周柏M了M自己的下巴,真够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