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棚子以木头为架,以草为顶,背靠山坡,斜倚两根横木,互相支撑,上盖杂草,用以遮阳挡雨。
这样的结构简单易搭,但久无人修整。经受不住雨水的冲刷,四面八方都在漏雨;草棚里空间狭小,又冷又潮;容两个人都挤
惠空蜷缩角落稻草堆睡意正酣,响着呼噜,嘴唇开裂干燥,瘦瘦的脸颊却浮现着笑意
宋文眺望远处雨蒙蒙的群山,细细密密的雨珠溅在脸上混着眼泪流下。
惠空醒来后瞅见宋文在屋里倒腾来倒腾去,好奇地问“先生,你在干啥哩?”
相处的时间虽短,宋文“渊博的知识”已经折服了他;
大明文盲率百分之九十五,物以稀为贵,文化人普遍非常受尊敬;
说起来惠空也是个假和尚,除了会念阿弥陀佛对经文一窍不通,之所以当和尚是因为易于乞讨;
大明为了控制老百姓,离家百里需要办一张类似介绍信的公文“路引”;若没有路引被官府抓住是要治罪充军的;事实上,有明一朝大多数乡下女性一辈子也没离家十里之外,广大女性深受程朱理学的毒害与封建社会的摧残。
宋文愁眉苦脸,抱着米瓮摸来摸去“惠空,咱们没米吃了吗”
惠空“自打俺记事起,就不记得有隔夜之米”眼睛滴溜溜盯着宋文半新不旧的牛仔裤,问“先生学识渊博才气出众,究竟从哪里来?”
宋文乐了“你小子是想要我的牛仔裤吧!”
“非也非也”惠空拨浪鼓的似得摇着光秃秃的脑门“小僧从没见过先生这样奇异的装扮,这样做工精细的衣裳”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宋文没好气地说“你小子装和尚倒是像模像样啊”心里寻思“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君子怀璧其罪,我还是不穿这身衣服招人眼目的好,免得给自己添麻烦。古人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这毛寸短发想不让人认为是和尚都难,以后需要一个身份,何不顺水推舟也做个和尚?”
“惠空”
“先生咋了?”
“你还有备用的僧衣吗?借我一套”
“没了”惠空眼神闪过一丝痛楚,垂下头道“先生,我这套僧衣是...捡来的”
“那你还有别的衣服吗?我需要换套衣服”
”只有一套青布短褂了“惠空翻开竹箧掏出一个包裹丢给了宋文。
宋文浑身别扭的换了衣服,边活动筋骨边顺口问道“惠空,咱们今天吃什么啊”
惠空眼神迷离似乎沉浸在某种回忆里“向东南20里,有一个“上庄村”是我的老家,我舅舅是村里的大地主,颇有几贯家财,投奔他老人家会有吃白馍馍吃的”宋文瞧着惠空呆呆的模样,知他是近乡情怯勾起了乡愁,自己也心中酸楚“惠空,你多久没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