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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逝者已矣(2 / 2)

我依然是低着头一声不吭,好像屋内的说话声与自己毫无关系一样。

族老看着一直沉浸在悲伤之中的我,故意坐直了身体,提了提神,一番意味深长的话缓缓道来:“我们的祖祖辈辈在深山里选择草药的时候,每种植物都要一样一样地尝试,他们告诉我们苦口的才是良药,每一种草药味道都很苦,但每一次尝试之后你要选择立刻吐掉,或者快速吞进肚里,总之不要把每一种苦都含在嘴里细咀慢嚼,不然你将会丧失天生的筛选能力。”

族老语重心长地说完从祖祖辈辈中得来的感悟之后,俯身对着我来了一句“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老大?”

此话一出,屋内的所有人都以惊讶的眼神望着族老,惊讶之一是此番耐人寻味的人生哲理竟然能从族老口中说出,惊讶之二是最后那声犀利的“老大”让人感到无所适从,同时也惊得我刚想起身,结果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并手慌脚乱地将刚坐着的长凳翻了个四脚朝天。

惊讶之余,正在床边给刘梓喂药的刘婉儿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此笑声一起,又引来无数诧异的表情,诧异的是不知道刘婉儿此时是在笑我们的无知,还是在笑坐在地上动作滑稽、形象狼狈的我。

我慌忙从地上踉跄地站了起来,并快速调节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每一个因为战争而临时筑造的驿站,总会有人来,有人走,其实只要看惯了沉浮之中的悲欢离合,内心自然会在释然之后感到舒坦。

其实此时的感情用事并没有错,错的是身在战乱之中,竟然这里的所有人都可以不留余地把生命交付于我,我又怎能辜负于这片期望,我必须坦然地接收这个炼狱般的战场,重新带领兄弟们驰骋沙场,与火为伴,与狼共舞,重现“火狼”神威。

“族老,您这是在折我寿啊。”我对于刚才族老突然一下冒出来的玩笑话还是表现得十分地不好意思,于是找了一个借口道歉着,“我刚才只是有点犯困,您老不要见意。”

“那你是说我刚才说的话是在对牛弹琴喽,算了算了,就当我老人家放了一个屁。”族老对于刚才我的动作也有点破涕为笑。

“不是,族老,我听懂了您刚才说的道理,只是我真没有想到黑子会来找你们救援,这种遭遇战完全不适应于你们,所以给予族人带来这么大的损失我的确感到难以释怀,每每想起都如鲠在喉般的痛苦。“

“不过您老放心,我会试着尽快吞下这份苦,为他们报仇雪恨。”其实当时我一心只是让狼儿们自寻生路,必究对于能否逃出日军的围追堵截,我确实没有一点把握,只是没想到狼儿们的离开,却是搬来了野人山里仅有的援助,幸好族老又让刘婉儿带着斑点求助于克钦族,不然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狼对于熟悉的味道有一种天生的定位功能,也就是自身存在一种潜意识下的定位系统,无论身在何处,它们都能轻易地锁定目标范围,与狼同科的狗同样天生带有这个功能,这也是为什么猎人喜欢用狗在丛林里引路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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