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不一样的气氛悄然出现,周围开始安静下来,好似被少年的举动影响着。羽箭射出,带着一丝不同寻常的啸声。“砰”,射中树木的声音。
“还有两箭!”黑胡子眼神一凝,说道。话音未落,“砰”地一声,又中。
两箭连发,全中。
“你......”奥尼揉揉眼睛,呼吸急促起来。南风充耳不闻,不急不缓地开始第五箭,黑瞳状态下他比任何时候都要冷静。黑胡子从他恒定的背影移到持弓的手上,双眼绽出一股狂热,说:“行了,去休息吧,小家伙。”
南风蓦地一停,确认自己没有听错,眼睛才恢复正常。
“为什么?”
“因为老子心情好。哈哈哈哈哈。”
奥尼大笑着走远,脸上笑意怎么也忍不住。忍耐与坚持,果断与冷静,这已经具备了魔弓手的特质,第五箭中不中,已经不再重要。要是因此错过后继者,才是亵渎神意。
他却不知道那片刻间,南风的体力剧烈消耗着,最后一箭可能随时都会退去黑瞳状态。
月色昏暗,在老旧的城堡走廊里,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年冷漠地将匕首插进最后一个杀手的胸口,他双眼漆黑无瞳,带着满身的伤走出了大门,身后化为一片火海,烈焰将守卫与杀手的尸体尽数吞没。
少年身上血迹未干,就这样走进了一间古香古色的书屋,全副武装的侍者对此视而不见。
“爷爷,我要进入军队。”少年平静地道。在他身前,一位年近古稀的老人抬起头,待看到少年满身的血迹时,精光一闪,随即恢复平静。
“嗯,我会安排的。”老人闭上眼,等少年走后,老人身下躺椅的扶手变得粉碎,原本空无一人的阴影处陡然出现一道身影,在昏黄灯光下如同鬼魅。
“你觉得如何?”
“小少爷已开启专注之瞳,潜力不可限量。”
“他们过界了,动手吧。”
“幕后的人中,有您的血亲......”鬼影迟疑道。
“除了直系,全部杀掉。”老人一扫垂老之气,恢复了铁血元帅的霸道。“那孩子,今后就由你亲自教导吧。”
“是,大人。”鬼影行了一礼,失去了踪影。少年的命运就此转折,进入了暗无天日的训练中。
村外的溪流边,南风疲惫地睁开双眼,意识退出记忆转轮,脸上悲伤与愤怒交织不定。这是存在于他意识海中的记忆,一大一小两个转轮如同异世界旧时代的电影机放映轮,只要他意识触及,记忆就会浮现出来。
在爱琴岛密室的十二年里,他便是凭此度过了漫长而孤单的岁月,若非被海盗船长克拉克发现神像,恐怕一生便会由此度过。
南风走到水边,看着水面的倒影,那名少年虽有几分相似,但肯定不是自己。记忆转轮里的少年本是联邦内有着显赫历史的家族的第四顺位继承人,父亲战死让他这一脉失去了根基,家族内部倾轧争斗,连续的暗杀迫使他强大,最后身边亲人的一一逝去,逼得他走进了军队,陷入无尽杀戮之中。
那个世界与云陆完全不同,南风可以做出兽夹和大弩,也是得自少年的知识。除了消失不见的神像,这两个记忆转轮是他最大的秘密,也是绝对唯一的优势。
“原来无瞳状态叫专注之瞳。”南风整理了一下思绪,“虽然还没到一分钟,但今天身体反而更累。”专注之瞳用处很大,每当双眼幻化为无瞳状态,南风就会冷静的如同机械,思维专注无比。但时间只能维持一分钟,而且会消耗大量体力,南风回来后吃下了三个成年人分量的食物,才感觉好受一点。
夕阳如聚,云层像是被火点燃,给天空添了一抹浓红。
正当南风全身潜进水中放松时,“叮咚”一滴鲜血落入水面,化开不见。他睁开眼睛,探出水面,一道受伤的身影已经接近了树林,转眼消失了踪迹,仿佛飞鸟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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