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鸟突然从巢中飞出,南风眼神一凝,瞬间开弓,羽箭嗖的一声飞出,不过不是飞向惊鸟,而是向上斜抛,连根鸟毛都没碰到。羽箭落在一颗树旁,藏身树后的黑胡子斜眼一瞥,猛灌口酒,歪歪嘴小声骂道:“臭小子,弄了半天就搞出这么一下,差点吓老子一跳。”说完脚下一跺上了树,几个跳跃就不见了人影。
南风却没气馁,瞄准另外一个方向,沉视良久,又是一箭射出,箭稳稳射中树干,却与设想的靶心相错甚远,再次拿起一支箭来,一次,两次,三次.......南风再去摸箭时,手边一空,箭篓里已经没有了。他低头看着手里的弓,天空飘来一阵乌云,在周围树林洒下一地阴影。
“究竟是哪里不对?”南风一遍遍回忆黑胡子射箭的场景,开始反思。自己的每一步都是对应着黑胡子做的,换了方向就射不准,也就是说这些只在固定情况下有用,“世上果然没有不劳而获的东西,看来没有三个月是别想有什么成绩了。”
想到记忆转轮中的天才少年,南风右手一握,坚定地说:“我不会输给你的!大不了从头练起。”便去捡散落一地的箭支。
南风弯腰正要拾起箭支,树旁一个深深的脚印映入眼帘。脚印很新,确是黑胡子无疑,看来还是个外冷心热的家伙。他刚抬出脚,突然灵机一动,又踩回去,那大大的脚印比他长了足足半个脚掌,略一思索,好像抓住了什么。
出来的时候南风一扫之前的沮丧,他站直身体,持弓控箭,一点点微调自己的动作,却不再是生硬的形似。
“形似神不似,自己与奥尼的体型相差很多,弓也弱很多,硬要生搬硬套反而是阻碍,倒不如以神控形。”南风暗自想着。半刻钟后,他的嘴角忍不住泛起微笑,射中之处虽然还是有偏差,却仅有一指之宽,这离靶心还会远吗?
南风不知疲倦的练着,太阳西落,月亮升起,他的眼中却只有那视作箭靶的树干。
晚上格鲁到南风住的小院找他,准备告诉他狩猎队即将进入森林深处的消息,没找到人也没多想便走了。
整个青叶之村在这个晚上都如往日一般作息,只有南风一箭又一箭的射着,每射二十十箭便停下比较,在机械般精准的对比下,连他自己都没发觉,靶心的命中率越来越高。
而在麻衣之内,南风的经络中有星星点点的乳白晶粒融化着,修复着双臂的损伤。
短暂的夜过去了,黑胡子奥尼练了一套战技,便早早的去村外的林地,准备以更合理的借口,早点让南风死心。
“砰”“砰”“砰”,箭射中树干的的声音,谁这么早?!
奥尼脚下加速,远远地看到南风正对着自己,满意地放下弓,而距离他最近的树大约四十米。
“一天内便能在四十米处射中,这小子算是有点天赋,不过这还不够。”
奥尼板着脸从林中走出,经过正对自己的那颗树时,心里忍不住一跳。上面扎着三根箭,落点呈正三角形,在三支箭的周围,还有密如蜂巢的箭孔,而距离南风至少是六十米。
奥尼脚下一滑,险些跌倒。猎人以射术自豪,即使天赋极佳要掌握射术也需时间,而初学者能在三天****中五十米,就算难得的天才了。
南风见他过来,静静站着,好像什么也没看到。
“咳咳,练了多久了?”说完他看了看南风右手用布包着的拇指与食指,不等南风回答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好像很久了,从你走到你来。”南风老实回答,却不知道猎人开弓一天的极限便是一百箭,连续不断的话就更少,再多便会伤及肌理,甚至再也拉不开弓。
奥尼撸起南风的袖管,右臂光洁如初,哪有半点伤肿的样子。可他却没有怀疑,一路走来,那些树木上的箭孔,以及磨出血的手指不会说谎,一时之间,奥尼也有些怀疑那人的用意。一阵沉默后,奥尼右手一扬,一柄短刀疾出,在远处树干上炸开碗大的一片。
“射那处,五箭只要射中三箭,我就全力教你。”南风注视着短刀,那颗树离他约有八十米,难度刚好处于临界,要射中三箭至少运气得及格。
南风暗自佩服黑胡子的眼力,点点头,抬起木弓,屏声静气,依照直觉调整。奥尼脸色一变再变,随着南风的调整他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角度适中,拇指一松,羽箭飞出,这一箭发挥正常,射中的机率很大。黑胡子奥尼却一撇嘴,果然,羽箭偏离了一个小小的角度,擦着树皮越过。黑胡子指了一下,树叶正在摇晃,原来恰有林风吹过,加之南风力量偏小,箭的初速不大,偏离是很正常的事。
南风虽然失望,却没影响到情绪。调整之后,又是一箭飞出,眼见就要射中,林中突然飞出一只飞雀,好死不死的挡在前面。南风顿时脸都绿了,黑胡子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运气差成这样,神也帮不了你了。”。
“给你提个醒,还有三箭。”
南风深吸口气,再次站定,他的手一如既往的稳。黑胡子打了个哈欠,却没看见背对着的南风眼睛瞳孔逐渐化开,整个眼球再次变成全黑状态。随着手中青树长弓缓缓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