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汉水,新城太守蒯祺率三千兵马列于南岸,看见对岸数座大营傍水而立,巡哨士卒络绎不绝,心里打不定主意是否渡河攻击。观察良久,身旁校尉说道:“荆州兵营似乎有诈,只看见巡哨士卒,营中却无动静,莫非是疑兵之计?”
正说间,望见酂城方向浓烟大起,大喜,“荆州军偷过汉水,必然兵少,浓烟起处,定是樊城我军知晓酂城失守,遣大军前来相助,我等可速渡河夹击,必获全胜。”
曹军鼓噪大进,范云看着曹军如蚂蚁般登船渡河,浓眉皱成川字,敌军看来已识破将军的疑兵之计,如此宽阔的河岸线只三百兵马如何能守?请求援军,将军那边只有二千余人马,面对夏侯存七千大军,已经异常困难,如何有援军?如果退却,酂城势必腹背受敌,后果不堪设想。
范云脸色凝重,传令召集众军士。望着这些半年来一起摸爬滚打训练的同袍,缓缓说道:“众位弟兄,实不相瞒,眼下形势吃紧,将军那儿以二千兵马应对曹贼七千之众,不可能马上有援军,只有我们三百人面对敌军数千,大家怕不怕?”
“不怕。”众军虽是一起应答,但声音并不响亮,范云点点头,“我怕。谁都想好好地活着,过好日子,可是面前不远就是荆州,父老乡亲在看着我们,后面有我们的二千弟兄,我不能怕。”顿了顿,突然大吼一声,“你们怕不怕?”
“不怕。”众军吼得震天响,一个个雄赳赳模样。
范云满意点头,“将军早有定计,只要我们坚持数个时辰,刘、孟二位将军兵至,曹军必败。”
说罢率三百悍卒列阵汉水边,乘蒯祺兵马半渡而击,奈何兵少,只引起些许骚乱,等到蒯祺兵马大批登岸,便迅速退入营中,依托营寨坚守。曹军数次冲击寨子正面未果,便分兵侧面,范云兵少,心里叫一声苦。
正危急间,赵文率五百骑风驰电掣而来,火红的战旗迎风劲舞,很是显眼,远远便能望见。
骑兵已经疾驰一个时辰,征袍血迹已干,脸上略有疲惫之色,赵文不敢命令休息。远远望去就知道范云形势紧急,诺大的营盘被曹军两面攻击,纵然三百精锐悍勇善战,也是处处捉襟见肘,再说骑兵远来疲惫,不是一鼓作气而是休整的话没有个把时辰很难恢复战力。
赵文直立马身,高举铁枪,劲风扑面而来,吹得赵文战袍迎风飞扬,激扬喝道:“诸军英勇,夏侯溃逃,如今范云危急,还敢再战否?”
众军适才以弱敌强,胜得酣畅淋漓,赵文在他们眼中成了胜利的象征,所以虽然疲惫,见赵文战意浓郁,雄姿勃发,也是热血沸腾,齐声应道:“将军威武!誓与将军共进退。”
赵文大吼:“好!击溃敌军,与诸军痛饮!”
“杀!杀!杀!”随着赵文,五百骑如旋风般呼喝着狠狠撞进曹军阵中。曹军猝不及防,前后被冲断,又兼没见识过标枪雨,那太恐怖了,密集如云的标枪迎面高速冲过来,枪未到,声先到,催命似地尖叫着给人一种无力之感,马未到,冲击的压力先到,让外围的士卒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
瞬间,曹军阵中空出一片,一半是被标枪击倒,一半是吓散的。有了冲击距离,赵文他们更是如鱼得水,马速丝毫不用减慢,如洪流般轰隆隆卷过穿透战阵,留下一片狼藉,尸骸兵器弃于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