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慢慢对弈着,萧玉盯着棋局,手里的黑子,迟迟没有落下:“黑子棋风霸道凌厉,白子以守为攻,两方相互制衡,胜负难定。”
萧丞相沉敛的眼底,一片深沉:“胜负难分,却有输赢,天下棋局,只要有对弈,便会有输赢,全靠你如何破解。”
“若是旗鼓相当,岂非无解?”
“想要赢,便要学会怎么输,一局棋,输几步,若能掌控于心,再难的棋局,也会有破局之法。”
萧玉终于落下一子,道:“如今流言,对太后甚为不利,陛下又封禁寿康宫,更是惹得朝野上下一片猜测,程家父子今日亦未进宫跪谏,父亲如何看?”
“魏家出手了。”萧丞相淡淡道,“静妃如何?”
萧玉脸上闪过不屑讥嘲之色:“静妃资质平庸,性子软弱,不及姑母十分之一,若非我从旁点拨,这凤印还不知要落入谁的手里。”
“萧家不能有愚笨无能之人,若是静妃难成大器,换个人便是,只要能为萧家所用,是不是萧家人,又有什么重要?”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宁王和姑母,到底出自萧家,如今我们势弱,何不就此养精蓄锐,暗中扶植宁王?”
“玉儿,你要记住,萧家所弃之人,永不再用。”
萧玉怔了怔,再看棋局,黑子已经被吃了大半。
“如果连至亲之人都可随意牺牲背弃,父亲,”萧玉抬起了头,缓缓问道,“这样冷冰冰,绝情狠辣的萧家,我们要来何用?”
萧丞相一颗一颗地捡着黑子,目光抬也未抬:“感情是最没用的东西,于萧家无益的,当断则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