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地与岭上相邻,距离不远只有五华里的路程。路沿山腰而建,路面上是茂密的林子,路面下是层层的梯田,梯田里的稻子大部份己被收割了,有人正吆喝着牛翻造犁地。夏日的阳光毒辣,照在急促前行的官兵上,官兵个个汗流夹背。
狗子与钟葵很快熟悉起来,知道钟葵是个团长,而且跟石永很熟。与钟葵聊天狗子才知道桃花去了城里相亲。问起旺牯的情况,钟葵忍不住笑了起来。狗子被笑得莫明其妙问:“钟团长,难道你不认识旺牯 ? ”
“当然不是啊,我一想旺牯那个读书人老实呆板的样子就想笑。”钟葵停止笑说,“朝月要给他提亲,结婚读书俩不误旺牯那个死脑伤就是不肯,弄得父子俩差点吵起来了!”
“你不是说朝月带桃花去城里相亲,怎么又说给旺牯提亲?”狗子疑惑地问。
“你不晓得石永的独生女秋秀挺喜旺牯,石永对旺牯挺满意的,朝月想早抱孙子,俩人一聊起来挺合拍的。朝月难得到城里就顺便把旺牯这婚事提了吗。谁晓得旺牯死脑筋就是不肯。”
狗子对旺牯挺了解心里明白怎么回事,不由地为旺牯点赞。狗子只是为荷花担忧,荷花与旺牯难得见面时间一长只怕夜长梦多,思忖该如何促成旺牯与荷花俩人的婚事。
钟葵见旺牯久久不语,忍不住问:“咱啦?不说话。”
狗子被钟葵一问从思忖中醒悟,没有应答拿起号角朝东连吹三响 ...... 悠扬的号角声在蓝色的天空下在这静谧的山路上回荡。
“狗子吹啥号角要向岭上人报信啊 ? ”钟葵见多识广一下识破狗子的伎俩,质疑问道。
“你知道现在世事很乱,经常有山贼什么的来骚扰我们寨子,谁先晓得了什么事都要用号角报个信给族人提个醒好做好准备。钟团长就是钟团长什么都瞒不了你。”狗子知道隐瞒不了,干脆承认夸赞说。
“我们是政府军可不是什么山贼,我们是来剿山贼共匪的,是来保一方平安的。你这样报信不是要告诉岭上人与政府军作对?”钟葵厉声问道。
“钟团长误会误会!”狗子忙解释说,“这是我们寨子里约定成俗的规距,不管谁到我们寨子,晓得的人都要先报个信,不然的话就不要寨子里混了。钟团长不用担心由我带路岭上人不会为难你们的,岭上人不会和政府作对的,和政府作对可没好果子吃。不过钟团长你可要管好部下绝不可去拢民或欺压百姓,要交的田税谷大家都会交,能少征点就少征点。”
“狗子,我说过的承诺自会落实,不过你可不要撒什么花招!”
狗子说的是实话,狗子吹号角只是作为一个岭上人本能的一种反应,吹不吹号角,岭上人都己知道官兵正从梧地往岭上赶。
约莫过了二刻钟,狗子带着官兵就到了岭上的水口神下。神下有个小墩子,墩子上长满了树,墩子一边只有一条进寨子里的路。远远地狗子发现路被二条木头拦着,有两个挎着鸟子枪的乡民站在哪值守。
“钟团长,水口设有路障还有人值守,你们稍等一下我先去看个究竟!免得误会双方打起来大家都不好。我没有回来前千万不可强攻,切记 ! 切记!”狗子扬起手对钟葵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