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和岭,两者有啥区别?狗子说不出个子丑寅卯,山即岭,岭即山,只是喊法不同而已,正谓一个贼古两个名。山也好岭也罢,高岭山岽对狗子而言就如水和鱼的关系所谓如鱼得水。狗子从后面瞄准偷袭放了一枪,伤了五六人马上向侧面换个地方藏起来给鸟子枪装药,这次他装上更多的火硝配了更多的铁砂丸。
狗子的这一枪拢乱了钟葵的追击计划,原以为赤卫队沒了火硝可以大胆地追杀,谁知部下被伤了五六个人,钟葵不敢贸然行事,命令部下就地蹲下做好自身保护,然后派个人去侦察一下情况。
狗子的这一枪让石永才相信了德牯的话,叫众人放了德牯,紧跟着德牯离开主路上了山。
过了好一会儿侦察员回来报告说没发现异常,又不见其他动静,钟葵命令部下加快速度继续追击,可己看不见赤卫队的影子。
路面是石彻的,路宽只有半米左右。路窄钟葵的部队只能成一线列队前行,头尾相距较远,头尾难以相互照应。路上碰不到一个行人,村民都关紧门窗躲在屋里。路面上路坎下都是高头高坎的梯田,田里的稻子己熟黄了。狗子躲在路坎下稻田里见官兵还紧追不舍,对着前行一字线队伍又放了一枪。官兵本能蹲下,狗子未等官兵反应过来连跳带跃跑进茂密的林子里。
武平岭多岽多,山高林密,山上飞禽野兽多。原住民性格彪悍以守猎为生,后不断有人从中原一带逃难迁徙而来,与原住民间不断地发生战事又不断地融合,最后迁来的中原人反客为主被称作客家人,原住民被同化或另迁徙他处。客家人传承了中原遵儒重学的文化,带来先进农耕技术,又适应大山的生活环境学到原住民的守猎方法。武平人喜守猎,几乎家家都有鸟子枪,每个人都是一位猎人,只要上山手里有猎枪就有那种野性。现在鸟子枪基本上己被政府收缴,可总有那么几个人忘不了守猎的情结,总会想方设法上山守猎。前三年城厢镇的一位挂职副书记上山打猎不知咱的打到一个人,打到人却不去救人还把被打伤的人手机扔了,最后因为打猎丟了官职还判了刑。
那时政府对鸟子枪并没有管制,家家都有鸟子枪,钟葵的部下突然被不晓得谁放的二声冷枪伤了,钟葵猛然醒悟赤卫队己逃进大山要进山追剿风险大,于是叫部队就地安营先征完梧地的粮再作计议。
那一年是战事之夏,政府军与赤卫队红军间围剿与反围剿的斗争异常激烈。政府下发了通告要求实足征收田税,特别是对苏区更要加大打击共匪力度实足征收税,开展夏季剿匪征粮行动。政府军突破梧地赤卫队的防线围剿虽未抓到石永才,但逼着村民抓紧收割稻谷缴交田税谷,警告村民不要支持赤卫队或共匪不然的话与共匪同罪论处,征收到了几年没收到的田税谷。钟葵带着部下稳扎稳打稳步逐村推进的方式征收田税谷,意图扼断红军的粮食。红军当然不甘就擒组织队伍反击或偷袭,加快抢收稻谷。
石永才在梧地在狗子德牯的帮助下逃过一劫,想方设法反击政府军抢收粮食,无遐再提抓捕狗子德牯。德牯回到岭上,狗子没回岭上而成了一独行侠盗,出没在大山里。这一天,狗子背了鸟子枪轻快地吹着口哨独行路上,不料与政府军狭路相逢。梧地的田税谷己征完,钟葵带着队伍正前往岭上征收田税谷。狗子来不及转身几个兵哥己一涌而上缴了狗子的鸟子枪不容狗子申辩直接绑了。几天前五六个兵哥被鸟子枪冷枪伤着,兵哥行进在山路上本来就兢兢战战,见到背鸟子枪的人就认为是赤卫队就先下手抓了。
“你们怎么这样蛮不讲理,无綠无故绑我干吗 ? ”狗子拼命地嚷道。
“嚷什么嚷!现在大家都忙着夏收夏种你却有闲情在这逛,说说你是做什么的 ? 是不是赤卫队员?”其中一个兵哥大声问道。
“我是赤卫队员 ? ”狗子虽没和官兵打过交道,但并不惧怕,一听到兵哥怀疑他是赤卫队不由地哈哈大笑起来。
“有啥好笑?你是不见棺材不见泪!”兵哥恼火地说。
“兵哥哥,你们搞错了,我并不是赤卫队员。我自己是个被赤卫队追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