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家少年齐齐跳叫。
来到牛群旁,朱重八问吴大郎:“大郎哥哥,你看弄哪头?”
吴大郎左右踅摸一阵,指着一头大黑牛道:“就是它了,先把它弄到一边,别让这些牛看到。”
朱重八知道这是怕牛炸群,他抬头看了看,指着不远处一个石砬子:“到那后面怎么样?”
“行。”
朱重八走进牛群,牵住那头大黑牛,大黑牛乖乖地跟着朱重八走向石砬子,众人紧随其后。
到了后面,吴大郎告诉朱重八等人闪开,让牛单独站在那里,他持刀的手负于背后,围着大黑牛转圈,大黑牛可能预感到即将到来的不幸,仰首刚要鸣叫,说时迟那时快,吴大郎伸出持刀的手,刀尖向下,对准大黑牛两只角中间,飞快地刺了进去,大黑牛一声不吭地倒在地上,过程之迅速,令围观的众家小伙伴瞠目结舌。
太快了,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一条生命就这样没了。
吴大郎探头看向牛群方向,没有反应,缩回脑袋,看到大家的模样,得意洋洋地道:“看到没有,这就叫本事。”
接下来,吴大郎熟练地放血、剥皮、去内脏、剔骨……
众家少年也回过神来,一起上前帮忙。
好一顿忙活后,肉块下锅,等待开吃。
闲下来的功夫,吴大郎对朱重八道:“一会儿我回去取一些油纸,将剩下的牛肉包起,缠裹紧了,沉入后面的潭水里,可多保存些时日,想吃的时候再捞出下锅。”
徐达在一旁笑了:“放心吧大郎哥哥,守着这帮饿狼,还能留到几时?”众人又是大笑。
汤和看了看在一旁微笑不语的朱重八,有些不放心地问他:“四郎,你说说,怎么应付刘财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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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的时候,陈德急匆匆地跑到刘德家里,说要找刘家少爷刘一旦,少爷刘一旦今年与朱重八年龄相仿,吃得脑满肠肥,还有些不识数(乡下人对脑筋不灵光的人的一种说法),但总要摆出一副精明过人的样子,这帮少年没少耍笑他,他还偏不自知。
刘一旦出来见到是陈德,没好气地问道:“陈八郎,找我有什么事儿啊?”
陈德做出一副急急的样子:“刘少爷,快!快!你家牛……”
“牛怎么了?”刘一旦还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
“你家牛钻山石里去了,真是怪事,你快去看看吧。”
“牛,牛,钻……钻山石?”刘一旦的脑袋本就不够用,让陈德这一说,更加不好使。
“哎呀!你快去吧,去晚了就看不到了。”陈德急赤白脸地叫道。
这下刘一旦少爷明白了,箭打一般冲向乱石山,千载难逢的事啊,自家的牛竟能钻进山石,神牛啊,牛!真牛!
陈德坏笑着看着刘一旦少爷超常发挥的身影,直到跑出他的视线,然后又急吼吼地跑进刘家,这回是要找刘财主。
同他儿子一个德性,刘财主慢悠悠地踱着方步走出来,要死不活地问陈德:“是陈家八郎啊,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对儿子讲的话,对老子又讲了一遍。
“牛……牛钻……山石……?”爷俩的反应一模一样,都不用做滴血认亲,绝对是亲生的。只不过刘财主又确认一遍:“你说我家的牛……钻进山石啦?”
“嗯,刘少爷也看见了。”陈德认真地点头道。
“钻哪儿的山石了?”
“刘老爷,您糊涂了?我们这儿除了乱石山,哪还有山石啊!”
“快!快带我去!”
刘财主带上几个家丁,跟着陈德,深一脚浅一脚地向乱石山跑去。
且说先到的刘一旦少爷,看到了这样一幅景象。一片立陡的石壁下,有一个两指宽的缝隙,朱重八正和徐达拽着一条牛尾巴向外使力,看他们满脸张红,显是很吃力,小哥俩边拽边喊:“老牛老牛你出来,嘿呦……”,那个朱重八的小尾巴周鼎在一旁叫着、跳着。
刘一旦少爷来到近前,忙问:“朱四郎,我家的牛钻这里了吗?”
“哎呀少爷,别问了,快拽吧,老牛要跑了。”朱重八急急地叫道。
刘一旦少爷这时又犯他那“精明”的毛病了,围着二人转了转,看到二人累的样子,一阵好笑:“呵呵,你们这么拽,就能拽出来了?真笨!”
朱重八巴不得他接碴呐,忙问:“那你说咋办?”
“你应该到另一头看看,把牛往回轰。”刘一旦少爷聪明地道。
徐达差一点儿摔倒在地,朱重八用胳膊肘儿拐了他一下:“对呀,我们咋没想到,少爷,你先在这儿拽着,我和徐大郎看看另一边去。”
“去吧,这边有本少爷呐。”刘一旦少爷自信满满地接手牛尾巴,脚蹬在石壁上,朱重八和徐达跑到一边,徐达憋不住想笑,朱重八瞪了他一眼,望向来路,没多一会儿,就见陈德带着刘财主一行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刘德见儿子在石壁下拽着一条牛尾巴,急匆匆跑过来:“儿呀,咋样了?”
“没事儿,爹,它跑不了。”刘一旦少爷犹自拽着那条尾巴。
朱重八二人跑了回来,用很大的声音叫道:“少爷,找不到另一边啊!”
“真笨,你们……哎!哎!牛……”刘一旦少爷正要申斥二人,只觉一股大力从手上传来,将他拽向石壁,害怕被老牛带走,刘一旦少爷赶紧撒手。
“嗖——”牛尾巴飞快地缩进了石壁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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