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默默看着这一切,心下也不禁感慨,无论何等凶狠的人,心中都有其柔软的一面。
上官夫人看似刁横残忍,蛮不讲理,实际上却都是源自对上官飞越的痛爱,可恨之人亦有可怜之处。
“你打算如何治疗飞越?”上官宏终于问起了正事。
“我自有我的方法,只是不便明说,上官大人与夫人在外等候便可。”夏言轻笑一声,底气充盈。
“有何方法是本官不能看的?有本官在旁,我自认也能相助一二。”上官宏皱眉道,虽然他说得果决,看似对上官飞越生死毫不在意,但那终究是他独子,怎么可能放心得下其一人。
“我这方法的确不便有人在旁,还请上官大人放宽心,毕竟这事关在下亦息息相关,我绝不敢有丝毫怠慢。”夏言摇头拒绝,语气坚定。
好一番试探无果后,上官宏最终只能点了点头,拖着疲惫的身子离开了房屋。
上官夫人亦跟随在其身后,只是看其一步三回头的神态,显然极是担心与不舍。
“呼……”看着上官宏二人终于消失在房门外,夏言缓缓吐出口浊气,放松了许多。
随后夏言踱步走到床前,慢慢打量着上官飞越。
只见上官飞越此时半躺在床上,双目无神望天,表情呆滞,与唐老所述一般无二。
“真是没想到啊,初次见你时,你何等张扬,如今却成了这副模样。”夏言不禁感慨道,还真是世事无常。
原本两人势同水火,没想到现在夏言却成了其唯一一根救命稻草。
“你还真是有对好父母啊。”夏言无不嫉妒地看着上官飞越。
夏言不知道,若是有一天他也变成这副模样时,他那冷漠的母亲会不会同样悲痛?他那踪迹成迷的父亲亦会不会同样暴怒?
一时间,思绪纷飞,夏言好不容易才将其压下,正要有所动作时,突然眉头一挑,似笑非笑地看着窗外。
“上官大人,作此小偷小摸行径,可不符你的身份。”
“哼……”窗外隐约传来一阵冷哼声,带着几分恼怒与讶然,慢慢远去。
上官宏很奇怪,按理说以自己元胎境的修为,夏言实在没有发觉的理由,一番思索后上官宏仍是想不通,只能归结于夏言的神秘与古怪。
在用神识又是一番细细探查四周后,夏言才放下心来,手指迅速在上官飞越额头上一点,后者身子一晃,便彻底昏阙过去。
“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我们两个都自求多福吧。”夏言苦笑着说道,随即手掌按住其灵台,凝神敛息。
在唐老这几日的述说下,夏言对于如何治疗失魂症倒也有了几分心得。
只见夏言心念一动,一股骇然磅礴的神识波动便自其身上散发而出。
在夏言的约束之下,神识波动并未辐散太远,只在其周身半丈之内。
随即,夏言口中法诀默默念动,其周身的神识之力再度一涨,并迅速向着上官飞越体内涌去。
“轰”的一声,在神识进入上官飞越灵台的瞬间,夏言神识中突然响起一阵轰鸣,险些将其神识震散。
这是上官飞越识海空间对于外来神识的本能排斥,也只有化婴境的神识才能堪堪承受。
在神识进入上官飞越灵台后,夏言并没有着急,循序渐进,慢慢向着其识海空间渗透。
很快,夏言神识中场景一变,其出现在了一处狭小空间内。
这处空间不过二十余丈,仅比池塘大上些许,水面浑浊,暗淡无光,与夏言的识海空间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而在池塘上空,一个双手环抱的虚影漂浮其上,看其面容,赫然便是上官飞越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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