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寝殿内,一戴着黑色面具的黑衣暗卫自阴暗处走出,随即他单膝跪在软榻上一侧卧的月牙袍男子跟前。
“王爷。”暗卫略含担忧的声线传出:“派出去的人到现在也还未回归,信号弹也没发。会不会…”
闻言,殿内一阵寂静。
软榻上那身着月牙袍的男子倏然张开了那双清澈的大眼眸,他轻轻拂袖一挥,顿时,那紧闭的窗棂,大门纷纷被一股强大风劲打开。
一大片光线洒进殿内,殿内顿时变得宽敞明亮。
只见软榻上那人一袭月牙袍,轮廓清隽,眼眸澄澈不染污垢,那脸上携着无邪纯净笑容,却透着点冷森。
“再等等。”凤连漫不经心地自一旁端了一杯茶水,微抿了一口。
随即他又笑容自信地道:“摄政王皇叔内力耗尽,又带着一个累赘女皇陛下,本王派出去的四十名精英暗卫,难道还会输?”
那暗卫闻言,不敢再言语。王爷此时自信满满,一脸的笃定,他若是再说出一个万一,可不就是在置喙王爷的话语?
“王爷,那凤璃公主她好像与高公公暗中密谋着什么事。”暗卫想了想,转移话题。
这话一出,凤连那脸上携着的自信笑容顿时阴沉了几分。他澄澈眸子闪过一丝厌恶,“这个没用的东西,又想做什么?本王已经多次警告她别轻举妄动等我的指示了。”
暗卫一拱手,似暗卫地道:“王爷您也不必动怒,凤璃公主若是做了什么事,惹祸上身,那也是她自己的事。反正王爷您若是有需要再去找凤璃公主吱一个声就可以了。”
此话一出,凤连点点头,脸上的愤怒消散了几分。
正在这时,一太监自门口匆匆走进来。他脸色惨白,噗通一声跪地,“王爷不好了,不好了!摄政王殿下,他,他已经回宫了,女皇陛下也回到了寝宫内!”
语毕,凤连唇角边那抹自信满满的笑意顿时僵住。他抬起头,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那老太监,身躯也略僵滞。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凤连说罢,已然从软榻上坐起身,那双清澈大眼眸直直地盯着老太监,眸底闪着略含杀气的色彩。
那老太监被那道淡淡又含着冷然的视线盯得头皮发麻,只觉浑身被一股冷飕飕的凉气所入侵。
老太监身躯一抖瑟,忙的跪地拱手,再次重复:“回王,王爷的话,摄政王殿下和女皇陛下都已经回到了各自寝宫内。”
语毕,那老太监只瞧见一抹月牙袍角朝他头顶挥来。不等他抬起头观望,便两眼瞪大,连惨叫也来不及的,眼睛流血,倒地。
软榻上,只见那原本坐着的人已经站立,那颀长身姿被窗棂口的淡黄色金芒拉得细长,倒映在白玉地面,那周身的浓浓杀气难掩。
而单膝跪在软榻边的面具暗卫则拱手,带着安慰性地道:“王爷,您也不必太过生气,至少摄政王殿下此时元气受损,又耗尽内力,就算在宫外行刺不成功,不是还可以宫内么?”
闻言,凤连转过头,那阴森森的目光对着那说话的面具暗卫,他两手负背,冷冷地道:“宫内行刺?说得好听!摄政王皇叔手下众多,各个武功高强,而摄政王府邸又守卫森严,行刺?你告诉本王,该怎么行刺?”
面具暗卫顿时语塞。
只听得凤连又嗤鼻一笑,“白白去送死么?本王派出去的四十名精卫都没能将一个半废的人和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杀了,要你们有何用?!”
“王爷…”面具暗卫还想开口说什么,只瞧见那抹月牙袍角倏然朝他挥打来,携着浓郁的杀气,强大的风劲。
“噗…”面具暗卫顿时身子一歪,跌倒在地,张嘴就是一口鲜红滚烫血迹。
那口血喷洒在地,将白玉地面印得妖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