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张公起,他趁郭雄不注意,手中酒杯一翻,酒水全洒在了地上。
沈宽眼尖看到了他的动作,连忙探手抓住他的手,大声喊道:“好你个贼厮,居然把,把酒倒到地上去!你他娘的敬死人呢!”
“什么?!”郭雄闻言瞬间暴怒,甩手就是一个耳光,重重地扇在张公起脸上,这下可是一点都没留手啊,差点没把张公起打飞,两颗带血的牙齿,直接从他嘴里飞了出来。
“他娘的,老子当你是兄弟,你他娘,娘的,当老子是死人?!”
张公起直接被打蒙了,郭雄还没打算罢休,一手抓着张公起的衣领,把他从地上强行拽起来,抬手就又准备给他一耳光。
“啊……”张公起吓得发出妇人般的尖叫声,双手紧紧护住脸。
沈宽怕郭雄打开心了,把这货给打跑了,那一会儿谁报信去?
于是他赶紧拦着郭雄道:“兄长,我看错了,他,他这是尿了吧!哈哈哈!”
郭雄借低头忍住笑意,随后又装出醉态,转回头问张公起道:“是尿了?”
这会只要是不挨打,张公起说啥都愿意,忙不迭地点头道:“是,是,小弟我一不小心,尿了!”
“怂包,才喝,喝这点,就尿了!”郭雄这才放开他的衣领,回到桌子旁。
左右打都已经挨了,没探听到立功的消息,那不血亏吗?
张公起忍着脸颊上的疼痛,回到桌前坐下,又是连提两杯敬沈宽,他算是看明白了,不放倒沈宽,他很难好好问东西。
两杯过后,沈宽顺利地被灌倒,郭雄看着也不行了,张公起连忙问道:“郭头,您立啥功了?”
“嘿嘿,不瞒你说,知,知道震,震天响吗?震,震天响的三,三当家,爸什么死的,被咱抓了,等审、审出东西,老子,还,还不是立大功吗?”
郭雄很是配合地跟他说道:“往后几日,老,老子几个要,出入你把守的南城门,你,你他娘的不许告诉别人,老,老子的行踪。不然,我捏死你!”
张公起满口子的答应着,继续问道:“是,是,郭头您还不知道我吗?我口风最紧。这爸什么死的,被关在哪啊?”
“你当,当老子,傻吗?怎么能,告,告诉……”郭雄傻笑两声,在最关键的时候栽倒在酒桌上,呼呼大睡了过去。
“郭头,郭头,你还好吗?”
张公起差点没被气背过去,用力推了郭雄两把,没能推醒。他心中怒火大烧,抓起桌上的酒盅,‘啪’地一声,用力砸在郭雄头上。
装醉的郭雄,疼得浑身一震,为了不破坏计划,他只能强忍着疼装醉。
“我叫你抽老子,叫你抽耳刮子!”
砸完还没出够气,张公起又是对着郭雄腿部一通猛踢,。
“嗯!”生怕郭雄被打火了还手,破坏了今晚之局,沈宽故意侧了个面,发出一道声音。
张公起果然被吓到,不敢再继续打郭雄了,趁着沈、郭二人继续大醉,连忙转身离开了雅阁,出了玉贤居。
等张公起出了玉贤居,郭雄这才直起身来,一手捂着脑袋,一手捂着大腿,疼得直嗷嗷:“啊,这贼鸟,下手真狠,等这事完了,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沈宽见他一副窘态,乐得哈哈大笑。
“笑个锤子!”郭雄揉了揉后脑勺被砸的地方,问沈宽道:“贤弟,你说这贼鸟能上当吗?”
“你都被他打成这样了,还能不上当吗?要不然他哪来的胆子敢削你啊?而且人这会儿都跑出玉贤居了,估计正在去报信的路上了……”看着郭雄这倒霉模样,沈宽忍不住又笑了出来。
郭雄面对他的嘲笑也只能选择无视,有些犯疑道:“只要他真的能上当,我这顿打也不算白挨了。不过为兄不明白,为何不将关押‘巴尔思’的地方告诉他,万一金万钱找不到怎么办?”
沈宽笑着给他解释道:“这叫虚而实之实而虚之,九真一假,等到金万钱自己找到地方,才会更加确信是真的。而且,金万钱卖力找,不更加有力地证明,他和震天响这帮马匪真有勾连吗?”
“啧啧,还真是这么个理儿啊,贤弟,高明啊!”
郭雄仔细一想,还真是这样,他笑道:“和你们这些聪明人打交道就是难受,心眼子实在太多了。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沈宽道:“等!”
郭雄一愣:“等?”
沈宽道:“是的,就是等。因为金万钱要想营救所谓的震天响三当家‘巴尔思’,就必须是秘密行事,所以他不可能用衙门里的衙差,不然容易走漏消息。到时候,他肯定要找外援。而他目前最好的外援,就是连塔乡的戚家军残部。”
郭雄:“连塔乡戚家军残部?”
沈宽道:“是的,毕竟他肯定会让刘元丰再去连塔乡,威胁连塔乡的戚家残军帮他营救巴尔思。而他却不知道,如今连塔乡戚家残军,与我达成约定,为我效力了!”
“那我懂了。”
郭雄点点头,道:“等他派刘元丰去联络连塔乡的戚家残军,只要陶吉与他虚与委蛇,暂时应承下来,我们就能知道金万钱要动手营救巴尔思的准确时间了!”
“没错,”沈宽道,“到时候咱们只需守株待兔即可。这两天,大哥你再安排些人,去城南的那处庄园布置一番,拾掇起来要像我们真的秘密关押了通缉犯巴尔思。”
郭雄道:“好,这事我回头就差几个人去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