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已经解禁啦~与243合并了,所以就不存在243了哈~】
她们这一辈里,最早成亲的是二房的嫡长子姜元隐。
年岁二十一,府中郎君中行二,生的秀眉精致,颇有书生儒雅文气,左眼尾一粒米痣,又添了几分活泼,已经有了贡生的功名。
如今太夫人唯一的嫡出重孙子就是他的孩子,自是十分得宠了。
站在母亲身后温雅又活泼一笑:“总觉得大哥一卷书册在手肖极了谪仙下凡,不染尘间烟火。不曾想还有至情至性一面。”话锋一转,眨眨眼又道:“嫂嫂叫大哥生生多等了九个月,眼看着进了洞房又不能亲近,还得应付说话吃酒,能不急么?”
站在侯爷身侧的是在府中行五的姜元靖。
他生的一张圆脸,皮肤白皙,嘴角的笑意温然无害:“大哥稳重,可嫂嫂与大哥青梅竹马,感情要好,又是好事多磨,能顺利嫁将嫂嫂娶进门来自然高兴不已了。”
说着,携了妻子与长房的弟弟妹妹给繁漪请了安,“请嫂嫂安。实是身上忌讳着,昨日大哥与嫂嫂大喜,也不能亲自来迎了嫂嫂,嫂嫂原宥则个。”
繁漪瞧了他一眼,眉目间与琰华有几分相似,不似琰华的气质清冷,他更多了几分可亲的笑色。
若不是前世里“夜游”时无意听到一耳朵他与人深夜秘密商议如何挑唆了姜元赫与姜元陵去对付琰华,还真是想不到这张温和脸皮下竟是一副獠牙呢!
袅袅回礼,繁漪只做了那披了羊羔子的温婉无害:“叔叔言重了。”
二夫人一身杏色绘云川一带山水纹的衣衫,沉稳而随和,闻言也是笑的前俯后仰,嗔怪了儿子一句:“你们几个呀,没大没小!”转眼又朝繁漪眨眨眼,揶揄道:“那大侄媳儿昨夜可不得辛苦了!”
琰华耳根一红,连眼尾都染了浅红,更是频频攥了袖子轻嗽不已,侧首见得妻子那桂子般柔婉美丽的面上一片绯红,不由抿了抹温柔的笑意,求饶道:“婶婶们便饶我与新妇一回罢!元隐与元靖且要含蓄些,把你们嫂嫂吓坏了,可要没收你们的见面礼换了果子分予大家了。”
瞧了眼元隐又道,“我那笔记也得缓缓再给了你去。”
繁漪忍不住瞧了丈夫一眼,当真是半点瞧不出他对姜云靖此人有半分的警惕与厌烦之意,仿佛对他的算计一无所知。
少不得心下腹诽一番:钻在诗书文章里的笨郎君也学会做戏了。
姜元隐赶紧向着繁漪一揖,瞧着慌张的神色里却尽是随意的亲近:“嫂嫂恕罪,弟弟给您陪个不是。”稍一顿,转而笑吟吟又道,“您瞧大哥何等小气,明明是他自个儿宠爱妻子太明目张胆,却也不容我几句玩笑,嫂嫂且不与大哥一般见识呢!”
太夫人指了元隐笑骂道:“你这孙猴儿,同你嫂嫂致歉便罢,还编排起你哥哥的不是,小心请你吃拳头!”
二夫人指尖点了点儿子的额头道:“都说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你大哥哥年少便得了好名次入了翰林院,多少人求也求不来的笔记与指点,这样臊了你嫂嫂,小心你大哥哥不理睬你。还不快同你哥哥嫂嫂讨个饶去。”
姜元隐唉唉叫了起来:“母亲这样好没道理,明明是母亲说到了点子上叫嫂嫂红了脸,怎倒叫儿子去陪了不是呢!”
二爷捋了捋刚刚蓄起的乌油油的须,虽是文官,笑意却是十分浑厚,觑了儿子一眼,朗声笑道:“你母亲那是怜爱小辈,便是要陪不是,自然也是你去陪了,谁叫你是做儿子呢!”
元隐捂着心口大喊:“吃亏啊吃亏!”又是深深一揖:“瞧瞧,都来打压我,辈分小可真是吃亏呢!还求哥哥嫂嫂瞧着弟弟可怜,千万原宥呢!”
繁漪哪曾想这家人竟是这样爱打趣人。
她新妇进门又不好说什么,只能红了面颊,维持了新妇的腼腆与羞涩乖巧娴静的站在丈夫身侧。
不过多少还是想不到,丈夫在应对府中人一派清冷无争之余,温和而游刃有余,倒是与前世里所见相差甚多啊!
想了想便也明白过来,他是怕自己太疏离冷淡了,少不得叫她在家中被冷待,自己与亲眷们打好了关系,才能叫她这新妇进门后不至那么艰难。
心下暖融,也为难他这样清冷性子的人去主动维系了复杂关系。
众人欢笑声中有一抹清浅的咳嗽,繁漪顺着瞧去,只见一身浅紫色辛夷花褙子内敛而笑的三夫人身后,站着一位容貌美丽远胜在场所有女子的郎君,姜元庆。
他在府中行三。
他虽美,却不含女子的娇柔,一双微微上挑凤眼与琰华有几分相似,他的五官比之琰华更为柔和精致,没有表情时瞧着便觉有些冷漠,可含笑时却又有几分说不出的风情蕴漾。
像极了绯红石榴花丛里一朵清洁的栀子,被英翠而稚嫩的叶一衬,洁白的花朵更有了遗世独立的雅然清姣姿态。
虽有病弱之气,却不失风下松的挺拔。
因着身子骨羸弱,面色显得有些苍白,瘦的也厉害,颈项间一脉青筋暴起,突突的跳着,身上那件藏青色卷云纹织锦袍子仿佛要压垮他的肩膀。
繁漪轻轻看了他一眼,便收回了眼神,病归病,精神头倒是不错,眼睛格外的明亮呢!
琰华做了思考状,轻轻瞧了妻子一眼,正与她绵绵的目光碰在一处,眼底便只映了她清晰的面容,微微一笑方缓缓道:“瞧在你嫂嫂份上,且饶了你。晚些时候自来我书房拿吧!可记着你嫂嫂爱吃桂花糕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