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是正午时分,张亦歌才挂着两个黑眼圈,从屋子中走了出来,他抬起眼皮,向四周望去。
今天是个好天气,由于昨天刚下过雨,整个天空都显得格外湛蓝,白云悠悠,几只飞鸟快速的掠过天空,落入东方的山脉中去。山上树木成荫,可以看到一些裸露在外的白色岩石。在林间,一条明显的山路在其中蜿蜒,深入到大山的深处。
张亦歌将眼光收了回来,在院中快速的扫视而过,院中的菜地里的蔬菜经过雨水的洗刷,嫩的可以掐出水来,一条青石铺成的小路,小路在庭院中央分叉,一条直直通向院门口,另一条则与院中遮荫的榕树相接,榕树下放着石桌石凳,平日里,若是闲来无事,张亦歌也会与收留自己的张大伯坐在石凳上闲聊一二。
想起张大伯,张亦歌不由得轻叹一声。
张大伯原名张青木,今年已经接近四十,却一直孤苦伶仃。年轻时,张青木也讨了媳妇,生了个大胖小子,小名唤作黑蛋儿。张青木勤劳能干,妻子贤惠持家,两口子也过得风生水起。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一日张青木上山砍柴,独留妻儿在家,那年黑蛋儿三岁,趴在门口玩耍,那妻子看着黑蛋儿玩耍,便想着还得择些菜,做好午饭,免得张青木回来受饿,便回屋中取了些菜出来,哪知道,这一转身的功夫,黑蛋儿就不见了。
当时张青木的妻子就慌了神,这么小的孩子,自己能跑到那里去?急忙出来寻找,却怎么也找不到人了,就这样,黑蛋儿再也没有被找到。张青木的妻子也在自责,愧疚之下,染上重疾,不久便撒手人寰。留下张青木一人。
自此,张青木再未婚娶,有媒婆上门介绍村中女子,反而将媒婆干了出去,自此以后,少言寡语,过着独居的生活。
半年前,张青木上山砍柴,偶然在溪边看见了昏迷不醒的张亦歌,变带了回来,当成自己的儿子养着。
张亦歌本是大山里一个小部落里的人,被一只苍岭巨鹰给当成食物捉去。张亦歌当时以为自己要成为巨鹰的腹中之食,却不想苍岭巨鹰遇到自己的另一只苍岭巨鹰,不知为何,竟是打斗起来,两厢搏斗之下,捉住张亦歌的苍岭巨鹰不敌,便将夜丹抛下,自己逃命去了。
说来也是张亦歌命不该绝,在那么高的空中落下,先砸在一只飞鸟身上,得了些缓冲,随后便落入湖中,被水流冲出群山,全身重伤,却留得一口气在,被张青木救助之后,活了过来。
这命虽然留了下来,但张亦歌却又得了一些毛病。
张亦歌若是闭目休息的话,不过一时三刻,便会作做起噩梦,梦中各种妖魔鬼怪,纷纷涌入,却是没睡过一个好觉。
张青木曾请过村中的老郎中,这老郎中,年轻时也曾在外闯荡过一番,后来因为年纪大了,便来到村中养老。
那郎中看了之后,诊断为惊悸之症,开了几副药,说是过段时日便会痊愈。
谁曾想,这过段时日,便是半年之久,不见好转,反而更加严重,张亦歌只要睡着,立刻就会梦到奇怪的东西,随着时光的推移,那些怪物在梦中也变得越来越清晰,现在更是和真的一样,栩栩如生。
药也吃的不少,病情却不见好转。
半月之前,张亦歌更是因为噩梦,每日睡觉不过两个时辰,眼看着越发的消瘦。
情急之下,张青木友又请了村中的郎中过来,那郎中先开了副安眠的药,待张亦歌睡下之后,将张青木拉倒窗外,摇头说道,“这病情我也束手无策,听其所言,也不是惊悸之症,现在看来,倒像是染上脏东西了,长此以往,命不久矣啊。”
听闻此言,张青木立刻跪在地上,双目含泪,说道“我张青木一生孤苦,无儿无女,如今好不容易找了个孩儿,还望先生指条明路,救救我这孩儿,也救救我这孤苦之人。”
郎中扶起张青木,却觉手中如同托着一座大山,无奈郎中说道,“不是我不救,实在是束手无策,你若真是想救他,我倒也有一法,可以试上一试,成与不成,却还两说。”
一听说有救,张青木热泪盈眶,激动地说道“先生请说,只能能救了我家孩儿,我便是做牛做马也愿意。”
那郎中听闻此言,叹道“据此百里之外,有座名山唤作天行山,山上有座门派,起名天行,这门派中,或可有能救此子者,只是,名山好寻,门派难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