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风四起,周围血腥味更加浓烈起来。让廉颇这个像一尊站在火里的战神也脸色一阵难看。烈焰在空气中嘶鸣,把血气燃烧,化作一缕烟,窜到天上。
一股一股邪魅的力量从土地上升腾而起,聚集在公孙手中的法杖之上。此时他拥有的力量,似乎让脚下的山都在微微颤动。而看向对面的廉颇,依然是刚毅不动的表情,手中的“战火”在愤怒地燃烧。
有人先出手了。
公孙手中法杖向前一挥,凝血为剑。从法杖发出的无数根血色的长剑铺天盖地地向廉颇飞来。
“小伎俩。”廉颇看到这一切只是冷哼一声。
廉颇不去理会那漫天的剑雨,竟然拖行着“战火”向着公孙冲来,一路上竟也没有被那剑击中。
公孙手中法杖一横,聚血为壁。一面厚实的墙从空气中显出形来,硬生生挡在他的身前。
如拖曳着燃烧的尾巴的流星一般冲向公孙的廉颇狠狠地撞在了那面墙上,却被弹回几步,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这次攻击也让公孙承受了重击,站在原地的他较着劲定住脚步,强忍着压住胸中翻涌的气血。
廉颇挥着“战火”在空中一划,周围头上的空气中竟然被火云所覆盖。那火云急速地往下压,眼看就要压到公孙的头上。
公孙闭着眼睛,手中法杖向上一指,化血为雨。头上出现一片血雾,迎向了火云。“嘶嘶”的声音撕裂了空气,那火云和血雾撞了上去,竟然兀自抵消掉了。
不知斗了多久。廉颇的身上有几个小的血窟窿,气喘吁吁,紧握着“战火”,却似乎没有力气再把它挥起来;公孙的身上也多了几道伤口,衣服也被烧焦几处,此时正把法杖当做拐杖拄在地上,恶狠狠地盯着廉颇。
“照这么打,我们俩迟早累死。”公孙先开口了。
“你既然自己怕死,为什么还害死那么多人?”廉颇这句话说得断断续续。
“因为他们,”公孙看向了遍布土地的残破的干瘪的肢体,眼神之中充满了鄙夷。“根本就不是人,只是装满了鲜美食物的皮囊而已。”虽然气喘吁吁,却也听得出语气中的强硬。
“如果我还有力气,一定用我的战火把你的脑袋敲碎。”廉颇咬牙切齿地说,“不,那不是脑袋,只是装满了邪恶的器具。”
“师兄已经学会举一反三了,不错啊。”公孙戏谑地一笑,笑声从面具后面传来。
“我会的东西多了,不过恐怕你是没有机会全都见识了。”廉颇盯着眼前这个曾经无比熟悉的人,冷冷地说:“今天晚上,你走不了了!”
“廉颇,如果我想走,你觉得你留得住我吗?”一切的冷言冷语仿佛磨光了公孙深不见底的耐心,“本来今天想杀掉你的,不过我刚刚已经改了主意。”公孙的眼神发出让人读不懂的光彩。“我要让你看到我成为世界的王,我要你心甘情愿拜服在我的脚下。”
廉颇仰天大笑,那笑声足以震开密不透风的阴云。“公孙,你说大话的本事倒是长进了不少。”
公孙的颓势一瞬间消散殆尽,仿佛从未经历过刚刚的恶战,周身的煞气骤然暴涨。
依旧疲累的廉颇心头一沉,原来刚刚狼狈的样子竟然是公孙伪装出来的,没想到如今眼前这个人已经强到这个地步。看来以自己目前的状况,想要全身而退似乎也已经变成了奢望。廉颇握着战火的手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