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穿透阿那达的热带雨林,在竹木扎成的竹屋内,黎族峒头洛龙带着族人匍匐在地,面对吉祥圣物金蟾虔诚的祭拜。
四周泉瀑密布,云封雾锁,洛龙的孙子洛子成坐在船型竹楼前,晃悠悠地吊着脚摇晃,看着参天巨榕外碧蓝的井(dong)天。
“阿公……快些来看……”五岁的洛子成指着天际突然出现,那诡异的亮光,对着屋内的族人惊叫起来。
洛龙扶了扶宽宽的缠头,急忙跳下木板架空的阶檐门口,随着洛子成所指望去。天边一个红点冲出太阳,像一团火燃烧着,划过天际,留下一抹红痕。
“圣女……”洛龙看着红痕下滑,位于五指山的地域,目瞪口呆半响。圣女降世,祖先保佑,洛龙看着一旁绣面的罗阿婆呐呐自语。
“快,哈赛阿叔,黎阿公,快出来看啊,黎族圣女要降世了,祖宗保佑!祖宗保佑啊,咱们峒将会更繁荣更昌盛了啊!”峒头洛龙拍开孙子洛子成手里的槟榔,指着天边,激情对身后的族人说,那满脸的皱纹像划开的水纹,漫上嘴角。
“阿公,墟场那边吗?我去迎接”哈赛扯过一旁半响回不过来神的黎珠儿,甩开臂膀对洛龙边说边跑。
“这伢,跑这么快像开蹄的山猪,呃……黎珠,你的腰篓”一旁的黎阿公看了看没有反对的洛龙,扯过黎珠儿丢下的竹篓。
清晨三亚南山寺酒店,结束了临床医学研讨会的慕容夕,披着一根黄绿扎染的沙滩巾,信马由缰地漫步。海水拍打着海岸,冲刷着粗砾的沙泥夹杂海洋生物潮来潮往。
海天一色,远处一个僧侣样的老者在海岸线,缓缓走着不时蹲下身,从沙滩上捡着被海水冲刷上岸的珊瑚贝壳海螺,然后用力一一投回大海,一颗一颗认真虔诚周而复始。
白色的海砂碜得慕容夕脚丫满是泥沙,她弯下腰脱掉软鞋,一颗血红的珠子泛着异色,正匍匐在她的脚边。
她探宝样从沙粒中把珠子挖了出来,褐红的琉璃球隐隐一丝血纹在滚动,像活物样团在手心。感受到她的掌温,珠子有些微暖发出弱弱红光,旋即冲向碧空泻下漫天金色将慕容夕笼罩其中,耳边隐隐梵音缭绕,声响越来越大直至振聋发聩,慕容夕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海啸的声音。她从一堆岩石中悠悠醒来,动了动自己的脚,一条褴褛的麻裤庇护着白皙的小腿,慢慢向上同色褐衣织结的上衣。
难道在做梦?她用力拉扯着身上的海苔,掐了掐自己的胳膊,海中央再也没有巍峨的观音塑像,老和尚也不在了。她想到了珠子,那颗带血纹的珠子,还有那泛起的红光,难道自己诡异的穿越了吗。
一张倾城的脸上美丽的眸子像会说话般,左右转动,像受惊的小鹿,闪动着水亮的光泽。这是哪里?慕容夕使劲咬了一口红艳的唇瓣,低垂的睫毛像翩翩的蝶翅,在精致的脸上扑闪扑闪。
她挣扎着慢慢坐了起来目光越过岩石,不远处一群同样衣衫的人,像是官兵和囚犯,海风夹杂着一阵阵打骂声。
“快点起来,别给老子装死狗”一个高瘦的营兵狰狞着被海风刮黑的脸,高声呵斥一个摔倒在沙滩上的老者。
“差爷行行好,老身确实腿疼得没法下海了”老者一身褴褛,旁边一个竹篮,里面是一些海藻。
绵延的沙滩岸连着碧蓝的海水,沿海珠池用渔网圈栏,海水已及人高上面架起甲板,但是饲养珠蚌的人,要走上木板才能投饵料海藻,腿脚难免被海水浸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