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冲天和几个小校说完了话,转身来到宗守跟前,一抱拳,“大人,那咱们可说定了,一、一次您得给我一百两银子,二、我这几个兄弟您不伤了他们。”突然,他似乎想起一件事,说道:“大人,我以后来了,这边的兄弟也不认识我,我也进不来呀,说不定还跟今天似的让这里的兄弟当成奸细给抓了呢。”
宗守轻轻地点了下头,“这个问题好解决。”说着向后一挥手,“给他一个腰牌。”
他旁边的一个随从拿出一个腰牌递给关冲天。
宗守说:“有这个腰牌你就自由进出大营,不过你记清楚了,这个腰牌只能你一个人使,明白吗?”
“明白了,大人,那我这就回去了。”说着转身要走。
“慢着!”宗守叫住关冲天,关冲天止了步子,转回身。
宗守看着关冲天说道:“关野,你听好了,我在瓦州城里也安插了一些探子,如果你的情报不实,那……后果你清楚的哟。”
“大人,您就放心好了,不为这一百两银子,我也得为我这几名兄弟的性命着想。”说着,拱手,转身走了。
傍晚时分,关冲天一个人骑着马进了瓦州城,刚一进城门,见身着一个二品官袍的中年人在耶亚光和几名随从的陪同下骑着马站在前面不远处看着这边,似乎是正在等着他回来的样子。
他骑着马往前走了几步,耶玉光跑了过来,“大哥,我父亲想见见你。”
关冲天知道对面的这个年轻人就是特朗族族长、瓦州刺史耶达夫。
关冲天向耶玉光使了个眼色,小声地说:“兄弟,你跟刺史大人说一声,这里人多眼杂不方便和他见面,等一会儿,我会去刺史府见他。”
耶玉光点点头,回去路耶达夫说了几句,关冲天并没有和他们打招呼,从他们面前走过去了。
耶达夫看着关冲天从自己的眼前经过,目光一直跟着他,一直到他的人马消失在拐弯的街角处。
中午的时候,耶玉光把冲天的话转告给了耶达夫,耶达夫心里暗暗吃惊:没想到这小子年纪轻轻,心思这么深远。
刚才又听儿子说他不想在这里和他见面,心里更加叹服:这小子这么有城府,做事还这么小心,果然不是普通人物。
瓦州城被围,耶达夫心里七上八下的,他知道如果自己不听宗毕的话,宗毕真的会进攻瓦州城的,到时候,他的瓦州能守住的可能性极小。
他不想被宗毕吞并,更不想被宗毕灭掉,所以,他才来到城门处,想尽早了解一下关冲天从外面带回来的消息。
他和儿子及随从们回到刺史府等着关豪来。
可是已经是三更天了,这个关豪并没有来,耶达夫有些着急,问一旁的儿子,“这个姓关的怎么还不来,会不会吓得藏起来了呀?”
耶玉光笑着说:“父亲,你也太小看我这个大哥了,他敢只带十个人去对面的大营,你觉得他是个胆小怕事的人吗?”
正这时,一个小校走进来,“大人,关都督救见。”
耶达夫马上说:“让他进来。”
关冲天一脸倦色地走了进来。
耶玉光上前施礼,接着问:“大哥,你刚才这是去哪儿了?”
关冲天说:“我去四个城门各处去看了看。”接着向耶达夫深施一礼,“末将关豪见过刺史大人。”
耶达夫一挥手,很客气地说:“关将军免礼,请坐。”
耶达夫刚要问话,关冲天摆摆手,接着对耶玉光说:“贤弟,你给我拿纸笔来。”
耶玉光拿来纸笔,关冲天用笔在纸上很用心地画着。耶达夫不知他在画什么,站起来走近前看着。
原来,关冲天画的是城外大营中的营防草图。因为他四门都走了,而且仔细地记下了大营内部的情况,所以,这张图他画得很细,很全。
关冲天先把刚刚画好的图递给耶达夫,接着把宗守让自己回来做奸细的事情也一五一十地说了。
耶达夫听罢,看着关冲天说:“这么说来,他们围城的目的就是为了消灭我了?”
“应该是的大人,而且,据末将想,这件事无论如何我们也要做最坏的打算,既然你不愿意牛尾,那您就要有个不愿做牛尾的心理准备。”
耶达夫忧心忡忡地说:“小关,我倒不是没有心理准备,现在的问题是我们的兵太少,人们的兵太多,一旦打起来,恐怕我们……”
“大人,有一个好消息,我要告诉你,今天经过我对他们大营四门哨兵的检验,可以肯定的是耶公子之前卖给宗毕的那些兵器已经装备到城外这些兵的手上了,如果真的打起来,我们在兵器这方面是有优势的。”
“你亲自试验过了?”
“是的,大人,此次末将出城除了想侦察一下他们的兵力部署之外,另一个目的就是想看看他们的兵器如何,结果我带去的刀剑和他们现在手中的刀剑一碰,他们的刀剑无一例外地都断成两截。如果他们的大部分兵丁都持这种武器的话,我们在人数上的劣势可以得到一定的缓解。”
旁边的耶玉光笑着说:“这件事还多亏大哥的提醒,我给那些负责验货的军官一大笔的好处,他们果然是收钱办事。”
耶达夫又问:“小关,接下来我们将如何应付他们?”
关冲天看了耶达夫一眼,“大人,这要看你是否下定决心一定不与他们合族。”
“这不用说吗,我当然下定决心了,这个宗毕一向是没有信义,说不了算,算了不说的,如果我们特朗族真的被他们合并的话,阿尼汗国再大也不会有我父子的立足之地的。萧氏兄妹的例子就在眼前嘛。”
关冲天故意一怔,“萧氏兄妹,哪个萧氏兄妹?”
旁边的耶玉光接口道:“大哥,我们阿尼汗国以前的大汗都是姓萧的,可是这个宗毕使用阴谋诡计把萧家的汗位夺到手中,之后就把萧氏兄妹给软禁了,只准在家,不准出门,堂堂一个汗室,就这样成了他的囚徒。宗毕这人一向有雄霸整个阿尼汗国的野心,一旦我们和他合族,萧氏兄妹的下场就是我们父子的下场。所以,我们父子是断不可能和宗毕合族的。”
正在这时,门外一响,屋内的三人同时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