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富州,街中心的一家赌场。
赌场内人头攒动,吆五喝六十分热闹,一个牌九桌上围满了人,人群当中一个青年和一个胖大的汉子赌兴正酣,那胖子手边堆满了筹码,而那青年的手边只剩下一个二两银子的筹码,和一张卷着的像是银票似的纸。
那胖子手法熟练地拍了几下手中的牌,狞笑着瞟了青年手边的二两银子筹码和那卷纸,“小子,开牌吧。”
那青年轻轻地掀开手边的牌,笑着说:“双人,你开牌吧。”
那胖子哈哈大笑,掀开了自己的牌,是一副至尊宝。
围观的观众一阵惊呼,胖子身边的两个小混混讨好地说:“九爷,这回又是您赢了。”
胖子指了指青年手边的那张纸,“小子,那二两我就不要了,那三百两银票拿过来吧。”
青年犹豫了一下,把那张拿起来,扔给了那个胖子,转身就往外走。
那胖子打开银票一看,对着刚刚走到门口的青年大喊,“他妈的,你给我站住,敢用假银票骗我,哥们儿个给我拿下!”
几个混混跳上桌子冲到门口拦住青年,一人一边扭住青年的胳膊把青年按倒在地,那青年使劲地挣扎,可是因为对方的人太多,他怎么挣也挣不脱。
那个胖子慢慢地绕过牌桌走到青年的前面,拍了青年的头顶一下,“臭小子,你也不打听打听九爷是谁,敢用假银票来骗我,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青年笑,“老九,小爷今天银没带够,这张假银票先放你这儿,明天我拿真银票来赎不就完了吗,用得着这么动手动脚的吗?”
胖子踢了青年一脚,“去你妈的,跟九爷玩这一套,谁他妈知道你有没有三百两呀,明天?就今天!九爷告诉你,今天你不拿三百两银票出来,我就按赌场的规矩切了你这只手。”
青年瞟了胖子一眼,“老九,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不就三百两银子,用得着这么狠吗?”
“规矩,规矩懂不懂,说,今天能不能拿出来三百两?”
“今天?今天恐怕不行,今天我老婆就给我这么点钱,全让你赢去了,我再回去要,我老婆能打死我。”
旁边围观的人发出一阵的哄笑。
胖子不阴不阳地说:“你老婆?你老婆长得怎么样呀?”
“漂亮,绝对的漂亮。”
胖子淫笑道:“要不然这样吧,你拿不出钱来,让你老婆陪我一宿,顶你这三百两,怎么样?”
青年低头想了想,“这事吧,我就怕我老婆到你跟前,你裤子都得吓尿了,所以,还是不要了。”
“你少来这一套,九爷玩过多少女人你可能还不知道,怎么样,行不行?”
青年苦劝道:“老九,你要是听小爷的劝,赶紧把刚才的话收回去,要不然,我怕到时候你不但吓尿了裤子,还得吃屎。”
胖子一把抓住青年的脖领子把他从地上提起来,一脸凶相地说:“这事儿你就不用操心了,说吧,你老婆在哪儿,九爷现在就去会会她。”
“老九,你真的要去?”
“当然是真的,我倒要看看你老婆长得有多漂亮。”
“真的?”
“真的。”
“那好吧,我老婆现在就住在刚刚建好的青悠宫里,你去找她吧。”
胖子一听,先是一惊,接着一把把青年推倒在地上,指着青年大骂道:“臭小爷,耍九爷是不是,青悠宫是监国住的地方,你让我去那儿找你老婆,你老婆谁呀?”
“我老婆就是现在尔理国的监国沉香公主呀。”
围观的人一听这话都笑得前仰后合。
胖子一只脚踩在青年的身上,指着青年,“你知道你这是什么吗,你这是犯了大不敬之罪,在灭九族的,我现在就替沉香公主教训教训你。”说着又要打青年。
正这时,几个腰挎腰刀的衙役冲了进来,大声呵斥,“干什么,干什么,想闹事呀?”
胖子见了官差,马上放下青年,上前点头哈腰地说:“官爷,这小子刚才说沉香公主是他老婆,犯了大不敬之罪,我……我替官爷把他抓住了,正要送去官府治罪呢。”
几个衙役还没说话,从门外缓缓走进来一个身着一身刺史官服的人。
众人一见,都倒吸了口冷气,他们都认为这个人是刚刚上任的富州刺史蒋良。
蒋良看了看地上的青年,又看了看胖子,一字一句地问:“你,刚才打他了?”
胖子怔忡了一下,点了点头,“他用假银票骗我,还说……”
蒋良一摆手,“他欠你多少钱?”
胖子伸出三根手指,“三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