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敌人”,林彧倍感压力。
“这周氏,恐怖如斯!”
这是林彧内心对周芸瑞的评价。
试问,遇上这样的对手,林彧怎能还笑得出来。
“满意,非常满意!”
不过,林彧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将久违的微笑,挂在了脸上。
“既然世子满意了,那本妃可以走了么?”周芸瑞低沉的说道。
林彧说道:“当然可以,或者说,王妃想要到本世子的天道足浴内享受一番?”
周芸瑞脸色一变,喝斥道:“世子真是放肆,本妃身份尊贵,岂会去这种污秽之地?”
林彧一摆手,连忙解释道:“诶!本世子的足浴,不分男女,不分老少,都郡城内,全民皆宜!”
“本妃不感兴趣,耀儿,我们走!”
周芸瑞冷哼一声,拉着林耀离开的人群。
林耀跟在身后,等走远之后,他那不争气的眼泪水就落了下来。
一肚子的委屈,在这一刻终于爆发。
走在前面的周芸瑞见此,顿时大发雷霆:“耀儿,男儿流血不流泪,你堂堂辽王之子,岂能因一点小事落泪,简直丢了列祖列宗的颜面。”
林耀心中不服,立马说道:“娘,孩儿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让孩儿在大庭广众之下,给林彧那厮行三跪九叩之礼。”
“混账东西,还不是你自己答应的,今日为娘若是不让你行大礼,你小命难保!”周芸瑞想得长远,她此言不假。
“不可能!他林彧虽是世子,却也不可能有当街行凶的胆子,再说了,我是他亲弟弟,爹要是知道了,肯定活剥了他的皮。”林耀不甘心的说道,哭腔却是越来越重了。
“蠢货,你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你爹为什么立林彧为世子?这些年林彧如此顽劣败家,王爷他是否有责怪一句?行了,别哭了,像个男人样!”
周芸瑞被林耀哭得心烦意乱,快要到了爆发的边缘了。
林耀见周芸瑞发这般大的火,连忙忍住了哭意,不敢再发出哭腔。
周芸瑞见此,这才舒了口气。
在沉默了几许之后,她也算是稍微冷静了下来。
“娘,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被林彧欺负么?”林耀将求助的目光看向了周芸瑞,想要周芸瑞给他出主意。
周芸瑞低头思索了几息,而后说道:“今日林彧当街殴打羞辱圣上钦派的巡使,已然是触犯了大俞律法,而王钦身份特殊,林彧怕是闯了大祸,走,找你爹!”
周芸瑞考虑再三,还是决定去找林洪涛。
在周芸瑞看来,林洪涛对王钦避让三分。
一是为了保护辽东,二是为了保护林彧。
今日林彧当街殴打王钦,此事王钦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到时候天子降罪,非同小可!
若是林洪涛要保林彧,那只能是弃车保帅。
到时候世子之位,仍有转机!
至少,周芸瑞是这么想的。
“对,得去找爹,让爹来做主,不过话说回来,怎么没有见那王钦?”林耀点点头,这才想起了同行的王钦。
“先不管他了,指不准对方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如此对我们也算是有利。”
周芸瑞说完,拎着林耀就往王府走去。
与此同时,辽东都郡城门之外。
王钦已经坐上了返回京都的马车。
他坐在马车内,脸上写满了怒意,心中思绪万千:世子林彧当真顽劣不堪,但这不过是假象而已。
林彧居然能够在短短几天的时间,从百姓手中挣了六十万两宝钞。
此手段兼职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商贾之道,世子林彧乃是上乘。
在王妃让林耀给林彧行三跪九叩之礼时,林彧脸上的神情,完全不像是一个纨绔子弟该有的。
深邃的眼神,可见世子林彧城府极深。
在这,传言林彧昨日在校场接受了辽东铁骑统领马集和上将军潘虎的挑战,林彧一招制敌,在军中立马威势。
咱家本以为这不过是虚传,看来其中定有蹊跷。
世子林彧,恐怖如斯!
倘若任其成长,将来必是朝廷祸患。
辽王呀辽王,你好手段呀!
为了保护林彧,居然骗了所有人。
等着吧!咱家不日便会抵达京城。
到时候禀明圣上,辽东世子也就到头了。
王钦非常聪明。
他能够从简单的几件事情之中看到这么多的隐藏信息,实属不易。
这也难怪,圣上会按照他来辽东巡监。
若是王钦归京,辽东危矣!
……
另一边,辽王府内!
林洪涛书房,一名身着黑衣的男子,正跪在他的面前。
“禀王爷,王钦自城西妙音坊上了马车,现已经出城,南下往京都方向去了。”
黑衣男子低着头,他的脸上带着面具,让人看不清楚他的面容。
在他跟前,林洪涛背手而立。
他目视着窗外,面色显得有些凝重。
“你是知道该怎么做了么?”
良久,林洪涛似乎下了一个决定,他沉重的叹了口气,背对着跪在地上的黑衣男子,沉声问道。
黑衣男子双手抱拳,郑重其事的说道:“属下知道,暗卫为清除所有痕迹的。”
话落,黑衣男子便身体一闪,瞬间就消失在了书房。
与此同时,书房外的连廊上,两道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只见,周氏母子迈着沉重的步伐,往书房这边赶来。
林洪涛双眼一凝,脸上的狠色逐渐变得浓郁。
身上的杀气,更是迅速涌出。
但很快,林洪涛就将其收敛了起来。
军长战神林洪涛,并非只是说说而已。
“王爷!”
“爹……不好了,出大事儿了!”
林耀一进门,立马就朝着林洪涛惊呼。
刚才他已经想要要怎么告林彧的状了。
可他想好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却迎来了林洪涛的喝斥。
“给我跪下!”
林洪涛一声怒喝,吓的林耀扑通一声就跪下了,更是把周芸瑞也吓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