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彧的箱子打开,露出了里面的真面目。
只见,那箱子内装着的,并非真金白银,而是宝钞。
宝钞的面值,每张都是五千两,上面该有钱庄的印章,以及官家的税号。
满满一箱子,全都是宝钞。
按照能够看到的面额来计算,这里面的价值绝对百万不止。
“宝钞,居然全都是宝钞!”
“天哪,这么大一箱子的宝钞,面额还是五千两的,这得有多少钱呀?”
“就是呀!我这辈子也没有见过这么多钱。”
周围的百姓已然被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每个人的目光中,都夹杂着惊讶和贪婪。
毕竟是宝钞,谁会不想要呢!
“不,不可能!”
同样是被惊呆了的林耀,猛地回过神来。
他死死地盯着箱子内的宝钞,甚至是上手查验真伪。
林耀怎么也想不明白,林彧是怎么弄到这么多钱的。
刚才在来的路上,他听到有人在传,说林彧开设了天道足浴,馆内一大群人排着队交钱。
可就算是这样,林彧箱子里面装着的,应该是碎银或者是铜钱,怎么会是宝钞呢?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本世子嫌银子太重不好携带,所以早早的就把钱庄的老板给请了过来,当场给我兑换成了宝钞,王妃,我的好弟弟,你们要不点点,这里不多不少,刚好六十万两,要是你们觉得少了,我里面还有一个箱子呢!”
林彧满脸喜悦。
他这辈子,不,是上辈子和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钱。
但他知道,这些钱,不过是他宏图霸业的开端而已。
区区六十万两,不过九牛一毛上的毛尖尖罢了。
“不,本妃不信,林彧,你一定是要挟了钱庄的老板,让他给你预支了六十万两宝钞,你可知如此行事,触犯了大俞律法,按律当斩?”
周芸瑞也迅速地回过神来,她绝对不相信林彧能够在短短几天之内,就将六十万两挣回来。
如果他有如此能力,早先干嘛去了?
“哦?王妃难道也要学那小太监,给本世子扣几顶帽子?说话是要讲证据的,既然王妃说本世子是要挟了钱庄老板,那就拿出证据来吧!”林彧一摆手,笑着说道。
周芸瑞和林耀闻言,相互对视了一眼,却拿林彧没有任何办法。
而林彧见此,便接着说道:“你们拿不出证据来,本世子拿得出来,霜儿,请钱庄老板还有账房先生出来。”
“好呢世子!”
林彧吩咐,霜儿立马答应了一声,就进去叫人了。
很快,钱庄老板和他的账房先生就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孙老板,你给王妃解释解释!”
林彧一开口,那被唤作孙老板的中年男人便开口了:“王妃,世子的宝钞的确是从我们钱庄兑换出去的,我这里有票据和账本记录。”
孙老板说完,账房先生也跟着说道:“禀王妃,世子所收银两,皆是今日天道足浴开业酬宾所得,每一笔都有记录,这是账本,王妃可随时过目!”
两人说完,林彧便让他们退下,继续忙活去了。
“王妃,林耀,我有人证物证,你们还有什么话说么?”
林彧脸上的笑容,愈发得意。
毫无疑问,双方之间的赌约,是林彧胜了。
“你……林彧,你不可能赢,我不信,我不信啊……”
林耀内心根本就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他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
“事实摆在眼前,林耀,你们输了,按照刚才的约定,以后你见了本世子,得行三跪九叩之礼,我是你兄长,长兄如父,本世子受得起,来来来,该行礼了。”
事情已成定局。
林彧冲着林耀轻笑,心中却是感慨,这世子之位,总算是抱住了。
若非他熟悉资本家的套路,懂得磨镰刀,割韭菜,今日输的,必然会是他林彧。
“你,你休想!”
听着林彧的话,林耀咬牙低喝。
现场门庭若市,那么多双眼睛都看着,让他给林彧行三跪九叩之礼?那他还要不要活了?
“不跪?那本世子可就要对你不客气了呢!”林彧坏笑一声,露出一抹狠色。
站在一旁的周芸瑞见状,心中不由担忧。
昨日在校场,林彧以一人之际击晕上将军潘虎,那力量自不必说。
这些年,周芸瑞和林耀对林彧没有少打压欺凌。
今日倘若动手,必将公报私仇。
以林彧顽劣霸道的性子,到时候林耀是否能够保住性命都很难说。
就算是侥幸活下来,落得个残废,那也完了。
周芸瑞面色愈发难看,她内心思索:今日林彧赢了,若是耀儿不行三跪九叩之礼,林彧怕是会当街行凶。
不行,大丈夫能屈能伸,今日之事暂且先记下,他日若有机会,必让林彧加倍奉还。
“耀儿,给世子行大礼!”
此时此刻,周芸瑞开口了。
林耀一顿,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娘,你说什么,让我给林彧下跪?”林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娘让你行大礼,你就行大礼!”
周芸瑞脸色阴沉,似乎下了狠心。
“可是娘……”
“行!”
林耀还想要说什么,却被周芸瑞直接打断。
林耀从来没有见过周芸瑞如此严肃,心中委屈的他,只能是听从周芸瑞的吩咐。
“林彧,你等着,我定要将你挫骨扬灰!”林耀心中怒喝。
跟着,他满是不甘地跪在了林彧的面前,当着所有人的面,行三跪九叩之礼。
片刻之后,礼成!
林耀起身,低头不语。
周围众人,却是议论不断。
“天哪!都说世子顽劣败家,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竟让自家亲弟行三跪九叩之礼,简直有违伦理纲常,实乃对斯文之大不敬呀!”
“世子不愧是世子,这耀少爷也是倒霉,招惹谁不好,要招惹辽东的小魔王!”
现场,众说纷纭,听着周芸瑞和林彧脸都要青了。
“世子,这下可否满意?”周芸瑞注视着林彧,咬牙切齿的说道。
林耀跪了,但林彧的脸上却没有了刚才的笑容。
周芸瑞心思缜密,而且懂得顾全大局。
昨日在校场之上,她与林洪涛言语周旋,便可见其一。
今日,周芸瑞命林耀行大礼,有卧薪尝胆之意,算是其二。
两者加持于一身,这周芸瑞的城府,怕是极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