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有一年夏天,正是割麦打场的日子。大概那年我三四岁,刚刚记事。一天,我正在门口的场边玩。忽然,黑疙瘩暴云从北方天边升腾。一会儿就电闪雷呜,眼看暴雨就要下来。
刹那间狂风大作,我被刮得连滚带爬地随风走,心里非常恐惧。猛抬头,看见我二妈在门口场上收粮食。就大声地喊:“二妈——,二——妈!”我二妈理也没理我。幸好我抱住了场边的一棵小树,等阵风一过我就回家了。
可能是我二妈忙着收粮食,认为小孩子根本就不能被风刮走。抑或是根本就没听见。小孩子不懂事,加上大人们的关系,从此以后,我就痛恨我二妈。
他们生有两男一女。女儿是老大,嫁在本村的谢家营。生了两个男孩。大的叫谢运生。记得小时候常到他们家走亲戚。
二爹的大儿子叫王华喜,后来自己改名王华南。我喜哥从小胆子就大,还没成年,十五六岁就出门做生意,闯天下。后来在外边被国民党抓了壮丁。在解放大西南时他所在的部队起义投诚,参加了解放军解放大西南的战役,一直打到中缅边境。尔后又参加了剿匪,由于他胆子大,作战勇敢,屡立战功,多处负伤,两根肋骨都被打断了。他被擢拔为团级干部就地转业,安排在个旧市做领导工作。五四年他到北京开会,顺便回家,我见过一面。后来我到个旧市找他又见了一面。
还是我喜哥在家时,二爹二妈为了拴住他的心,早早地给他说了一门亲。姑娘是邓县的,家里穷,也没啥亲人,一说成就接过来作了童养媳。后来喜哥离家出走,她就在家守活寡。我喜哥几年无音信,家里就把她当闺女养着。
直到五四年我喜哥在云南结了婚。她才冲出了牢笼,嫁给了马蹬街的白大龙。
我的岫玉嫂子是个善良的女人。她慈眉善目,心灵手巧,说话和气,乐于帮人。我一直觉得她很亲,像我的亲姐姐。可是好人无好报,以后他再度易嫁,老境凄凉。
二爹的二儿子叫王兴华。因为老大出走,二爹二妈就过分溺爱我这个兴哥。惯得他游手好闲,不务正业,说话荒腔走板,办事一无所成。说也奇怪,刚刚解放,乡里组织了文艺宣传队。不管人家要不要,他都要天天粘在那里。时间长了,竟能把一把大弦拉得有腔有调。河南曲子的十几个曲牌调门他都能拉。于是家里就给他买了一把大弦,他就天天夹着弦子在宣传队里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