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咖啡馆。
空调开得很暖，舒缓而又轻柔的音乐在空气中缓缓的流淌着，剩下的沙发也很柔软，舒服的让人昏昏欲睡。
邹知意却不能好好的享受这些。
她捧着一杯热牛奶，低头看着牛奶表面已经结成的一层奶皮，仿佛看得专心致志，但是实际上心思却全然不在这上面。
她并不是对这层奶皮凝结的过程，有多么的感兴趣，她不过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跟陆续相处而已。
很安静。
两个人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好在店里放着音乐，倒也没有显得气氛太过尴尬。
在这个时候，邹知意忽然想起来了拜伦的诗。
“如果我们再相见，事隔经年。我将以何贺你，以沉默，以眼泪。”
莫名觉得很符合现在的情形。
邹知意觉得人生真是相当戏剧化啊。
她跟陆续曾经是多么亲密无间的合作伙伴，现在坐在一起，却比陌生人还要尴尬，无话可谈。
她真的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跟陆续的关系会这么的尴尬。
就像她从来就没有想过，她有一天会不爱陆续，甚至在看见这个人的时候，心里连半分的波动都没有。
情绪复杂。
不知道是该觉得悲哀，还是该觉得庆幸。
两个人沉默了很久之后，最后还是陆续先开了口。
“你最近还好吗？”
太客套的话，邹知意又忍不住想，如果是在以前，她跟陆续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对话？
这样的寒暄，实在是显得太过刻意了。
低头喝了口牛奶，润过了干涩的喉咙，她说：“嗯，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