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将军客气了,贾某此处甚是偏僻,久无人问津,甚是无趣,华将军能来陪我这个酸腐之人聊天解闷,贾某感激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怪罪呢?”贾诩放下手中的书籍,指着身旁的一张椅子,示意华雄入座。
华雄也不客气,把那两壶酒放到了桌上,然后坐了下来。
“华将军此番前来怕不是专门来找贾某喝酒的吧?”贾诩取来两个酒杯,一边为两人斟酒,一边说道。
华雄尴尬地笑了笑,说道:“不瞒先生,华某确实有些事情想要请教一下先生。”
贾诩端起自己身前的那一杯酒,轻轻抿了一口,叹道:“好酒!但不知华将军此番前来所为何事,若是贾某有心无力,帮不上将军的话,那这酒我可就受之有愧了呀!”
华雄爽朗一笑,道:“先生未免太见外了,华某岂是那种唯利是图之人,我对先生仰慕已久,只是平日里见先生喜欢清静,所以一直不敢前来打扰,此番造访,实在是华某遇了难题,非先生不可解惑,故不得不厚着脸皮前来叨扰,区区薄酒,华某岂敢挟恩图报呢?”
贾诩闻言,笑了笑,意味深长地看着华雄,说道:“但不知华将军有何难题,不妨说来一听,若是贾某能帮的上的,自然不遗余力。”
华雄沉默了一会,突然抬起头,诚恳地说道:“先生是聪明人,华某就开门见山了,眼下战事正酣,可主公却仍旧隔岸观火,按兵不动,还有那徐荣所带来的五千飞熊军也不知现在身藏何处,不知那军师究竟在作何谋划,眼下华某的处境先生你也清楚,主公对我已经大不如前,此番出兵的所有谋划都不曾透露给我,华某自知年老体迈,能力已大不如前,自然不敢再去抱怨什么,只是当前局势复杂万变,华某心中也是迷雾重重,先生高瞻远瞩,胸怀韬略,华某甚是钦佩,还望先生能念在你我相识一场的份上,为华某指点迷津。”
贾诩缓缓饮尽杯中之酒,轻轻放下酒杯,转过头去看向华雄,答非所问地反问道:“那我且也问你一句,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先生请说。”
“请问将军,你忠的是大汉,还是你的主公董卓呢?”贾诩直直盯视着华雄的双眼,一字一顿地说道。
华雄一愣,神情有些复杂慌乱,有些不敢去看贾诩那双睿智明亮的眼睛,顾左右而言他地说道:“先生说笑了,这效忠主公可不就是效忠大汉吗?”
贾诩笑了笑,说道:“华将军何必明知故问,你先前既然说要开门见山,为何此刻又遮遮掩掩,闪烁其词,若是信不过贾某,又何必前来相问呢?昔日将军何等雄心壮志,快意恩仇,难道这年级越来越大,胆子反而越来越小了不成?”
华雄被那贾诩说到了痛处,既羞且怒,忍不住愤慨地说道:“先生莫要激我,华某虽然愚钝,可总算还能分得清是非,主公近年来野心愈发膨胀,取而代之的野心昭然若揭,可华某不过一介武夫,纵然知道,又能如何呢?”
“那我且再问你一句,如果那董卓真的做出那种事情,你又该如何自处呢?”贾诩毫不留情地继续追问道。
华雄大惊失色,道:“此事非同小可,先生不可妄自揣测。”
贾诩不屑一笑,说道:“若我所料不差,这几****就会行动了,你如此优柔寡断,自欺欺人,不觉得很可笑,很可悲吗?”
华雄瘫坐下来,神情复杂纠结,沉默良久之后,痛苦地闭上眼睛,语气低沉地说道:“请,先生教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