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天正想凑近上去仔细看,却被一个人拦住了:“张公子止步,为了避嫌,官府的人来之前任何人不得进入。”
转头一看,那拦路之人正是这家怡红楼的老鸨王妈妈,她脸上忧色重重。
这也难怪,这刚刚入夜,正是青楼“生意”兴隆的时候,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怕是几日都要清冷了。
这时,又有一个高大的身影急勿勿地闯了过来,焦急道:“我刘家哥哥怎么了?里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王妈妈警惕地看着他问道:“你是何人?与刘捕头是什么关系?”
那男子道:“我是马锦,在县衙任捕头,我是与我刘家哥哥一齐来的。”
王妈妈点点头,道:“刘捕头,死了。”
“什么?!”马锦面色大变,蹬蹬蹬后退几步,随即目眦欲裂,怒喝,“怎么可能?他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可能一下子便死了?定是你们谋害了他!”
王妈妈面色也一下子阴沉了下来,谁都知道这番言论会对怡红楼造成多大的负面影响。
一个悲悲切切的女声响起,声音还颤颤抖抖,似乎带十分害怕:“奴家刚才唤了刘哥几声,他没应我,奴家又推了他几下,他还是没动静,这时奴家才发现刘哥的身体都冷了,奴家惊慌之下探了刘哥的鼻息,这才知道他死了!”
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长得很漂亮很妖艳的女子,正掩面呜呜咽咽地抽泣着。
马锦怒容满面,指着那女子道:“柳小红!刚才我刘家哥哥便是与你吃的花酒,他进的是你的房,怎的才这一会他就这般不明不白地死了?你这狠妇人还睁眼说瞎话,他身上伤痕累累却又是怎么来的?”
“这……”那叫柳小红的女子欲言而止,眼神躲闪,马锦见状则更起疑心。
“官府的人与仵作来了!”人群中有人叫道,让开一条道来,一个腰躬背驼花白头发的老头与两个役差走了过来。
“老先生。”张小天一见来人顿时乐了,仵作正是之前在公堂上有一面之缘的老仵作。
老仵作一愣,拱手道:“原来是张公子。”
张小天摆摆手:“烦请老先生将我带进去,我想看看那尸身。”
老仵作哪有不答应的道理,见识过之前公堂上张小天种种神奇的验尸论述,他心里也是仰慕得很。
这回张小天以仵作助手的身份得以顺利进得屋内,李福生在外面踮着脚,只得眼巴巴看着他进去。
来到那尸身跟前,张小天这才发现那些滴滴点点的红色东西并不是血,而是红蜡烛的烛泪,身上的红色印痕毫无规律分布,看上去是绳子勒出来的,但都只是赤红,没有出血现象。
揭开眼皮,瞳孔涣散,摸颈部主动脉,没了脉搏,尸身也冷了,死确是死了,但眼角膜未起浑浊,肌肉关节还是柔软的,死亡时间应该在十五分钟之内。
死者的脸上明显还带着痛苦纠苦之色,好似死前承受着巨大的痛楚一般,眼珠凸出有血丝。
除此之外,身上再无明显伤口。
再看现场,干净整齐,好像死者死前没有过多的挣扎,也许是在很短的时间便一命呜呼了。
过了不多时,仵作也检查好了,将镊子小刀等工具收好,马锦在一旁等得都快急疯了,问道:“仵作,快快告诉我,刘捕头是不是被奸人所害?”
老仵作还特意看了眼张小天,缓缓道:“没有,刘捕头乃是急症发作,没有得到救治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