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令人想不到的是,周智光听后,发火发飙:“你们两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平日里我是怎么对待你们的,想想你们如今的官职都是我一手扶植的,没想到值此关键时刻,你们却说出如此逆耳之言,杜冕平日里怎么欺负我,你们都是看见的,不仅在政治上打压我,而且还屡次砍杀我军中士卒,多次置我于死地,这样的仇我能不报吗?这样的恨我能不雪耻吗?这样的气我能咽得下去吗?
如今你们可别忘了,军中大旗上扬的可是‘周’字,你们若想取而代之就早说,省得麻烦,现在就可以举刀杀了我,然后你们做这一军主将,听着,既然没有这个胆量就给我好好执行命令,不要多说话,也不要有任何不满,否则军法无情!”李汉蕙与姚怀二人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自从鄜坊节度使杜冕带兵出外,鄜州城中剩下了刺史张麟,此人性格耿直,与杜冕交情深厚,也是一个爱护百姓的官员。
当周智光率军来到时,看到了城门紧闭,所以派人叫喊。城墙上的士兵回答:“我已经看清了你们的大旗,是周智光将军没错,但是按照程序还得报告刺史张大人,请你们暂时在此等候,我去去就来。”守卫匆忙来到了大堂之上,看见了改批公文的张麟说道:“启禀大人,城外周智光率领一万士兵说路经此地,士兵疲惫,想进城休息一番,您看如何?”
张麟马上变得紧张起来:“不行,如今杜冕将军领军出外,城中大事都交给老夫,可不能有半点损失,但是也不能得罪了周智光,你这样说,告诉他可以驻军于城外十里处,我们提供一天的粮食。”士兵如言告知,这下倒是让周智光的阴谋诡计破产,索性强攻:“全军将士听着,如今得知鄜州刺史张麟肆意收集贼匪,欲反叛朝廷,尔等进城杀尽叛贼,保护朝廷。”
随着一声令下,他身后的士兵蜂拥而至,双方展开了厮杀,不到半个时辰,城门就被破了,刺史张麟被生擒了。周智光洋洋得意掐着张麟的脖子笑道:“没想到吧,短短一个时辰你就落在了本将军的手里,看你还张狂什么呢?”
铁骨铮铮的张麟怒道:“你个无耻小人,身为大唐将军,居然公报私仇,天下谁人不知你素与杜冕将军不和,这次提兵而来无非就是为了报仇雪恨,可是你也别忘了,你这样会招致朝廷的不满,会引来杀身之祸的,杜将军知道后会放过你吗?”周智光踹了他一脚狠狠道:“死到临头了,还这么嘴硬,给你一个机会,告诉我杜冕家眷藏于何处,找到了便可放了你,好好想想吧。”
没成想,张麟想都没想就骂道:“别痴心妄想了,就是知道也不会告诉你这个狗贼!”气急败坏的周智光一刀捅进了他的胸膛,鲜血流在了地面,惨不忍睹,李汉蕙与姚怀掩面。周智光又道:“你们都给我出去找,找不到就不要见我!”最终,在城中偏南的一处宅院找到了,丧心兵狂的周智光令人挖了一个大坑,生生活埋了杜冕家眷一共八十一口人,又焚烧了屋舍三千余间才退去。
过了一月后,周智光回京报捷,宿两夜后返回。此次返京,朝廷并未就擅杀一事处置周智光,因此周智光返回之后,日益骄横,抗诏不尊,无奈,命杜冕使梁州避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