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李光弼放下了手中宝剑,气喘吁吁,汗流额头。自叹:“哎,身体大不如从前了,没练半个时辰就没劲了,老了老了。”夫人宽慰道:“老爷毕竟年纪大了,只有回到了徐州才开始安享生活,之前在长安受尽了奸人所迫,佞臣排挤,如今算是清闲了。”
李光弼用毛巾擦汗:“清闲了?不见得,最经听闻朝廷动荡,吐蕃占领长安,皇上被迫逃亡陕州,恐怕又是一片火海呀!”二人正说期间,李光弼的儿子跑了过来:“爹,娘,朝廷来人了。”李光弼听完皇上的诏命之后只是留了句:“赶快帮我换衣服,迅速召集军中将领来府商议。”一般遇到此种大事,身为主将也不能一意孤行,最好与众人商议之后做决定。
李光弼听完了几位大将的意见后,说道:“你们的意思老夫懂,毕竟都是跟了老夫很多年了,其实我的心里跟你们一样,又何尝不想进京护驾,但是每每想到那些宦官的嘴脸,听到他们在皇上耳边的谗言,老夫就火冒三丈,朝中有多少忠义之士死在了鱼朝恩,程元振之手,
而皇上也不知为何屡次包庇他们,着实让老臣寒心呀,如今朝中宦官专权已经不小了,皇上处处提防我们这些武将,假如此次入京除却敌军,之后再受蒙冤,那老夫如何对得起这满堂的妻儿,所以综合考量,此次不能去。”
他的儿子说道:“孩儿也不希望父亲前去,你的身体最近抱恙,而且年龄已大了,战场上需要的是年轻人,皇上此次号召了多路兵马郡守,所以我们徐州不动,其他郡县都会去,不碍大事。”
台下副将指出:“我等都明白老帅的心意,但是尽管意见一致,也要做做样子,不至于让皇上为难,这样吧,我军对外扬旗,对内收兵,佯装动军,实则缓行,一方面不给奸人留下口实,另一方面也达到了我们的目的。”李光弼默默道:“那就按你说的去办,老夫没有任何意见。”
等了几天的李豫收到了郭子仪的回信,是由宦官李公公拿来的。李豫拆开一看,初觉有些生气,郭子仪竟然敢违抗皇命,不予发兵,不听调遣。但是看完之后,才发现信中满是真诚之词,感动之语,每一句都涉及皇位的稳固,每一词都谈到朝廷的大局,透露出一位人臣对主子的忠心,流溢出一个老将的高瞻远瞩。李豫切身处地的站在郭子仪的角度考虑了信中的行军方案,着实合理,没有任何挑剔之点。
李豫感慨道:“幸老臣目光长远,喜寡人有此良将,即使没有遵从朕的命令,又如何呢?”还特地把信拿给了身边的程元振观看:“你也看看吧。”
程元珍怯怯接过信一字一句看完了:“是……呀……皇上圣明,的确是郭令公的肺腑之言,奴才也……觉得应该如此。”眨了眼看着李豫,等待指正。李豫双手甩开袖口,振振有词道:“不仅如此,朕还要给郭老将军一个贺礼。”“什么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