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经理眼睛一白,说“我们的服务员可都是干净的人,你说话也要负责,没有真凭实据就不要污蔑人。再说,如果有人要偷,为什么不偷钱,就偷你的火腿呢?哪个更值得偷?哪个贼会放着钱不偷,就单单拿走几根火腿呢?”
她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我是见了带给师傅的东西丢了,反应是有点儿过头了。这件事没有什么结果,但却把我的心情搞的低到了极点。来到瑞丽,除了置办装备,一个人都没有找到。你说,我能不郁闷吗?
我决定第二天一早就离开瑞丽。在这里,看来我不会再有收获了。我不能再这样没有头绪地找下去,等下去了,我感觉到了,鸭翠山正在远处呼唤我。
回到野人山的时候,天色已经快黑了。我到了苏亨的棚子,却看到遍地杂草,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收拾过了。棚子也被雨水洗刷过,变得黑了很多。我还没有走过去,就从草丛中窜出来两只大老鼠,肥油油的,直接奔棚子里去了。
苏哈哪里去了?也想苏亨和余威那样,凭空就消失了?我心中不仅打起了寒战。
我正在暗自疑惑,在扫看四周的时候,不经意间看到一个立着的木棍子,木棍子的一面好像是被砍平了。一根木棍子孤零零地立在那里,已经很奇怪了,更何况,它的上部还被削平一面,看不出有什么具体的用途,更是怪上加怪。此时,天色昏暗,要知道究竟,我只能走过去看。
砍平的树干已经发黑,看起来没有四五场雨是变不成这样子的。这也不奇怪,此时正值雨季,一天之中,下个两三场雨也不是新鲜事,一切暴露在外,风吹日晒雨打,必然变黑。
尽管变黑了,但树干上的刻痕很深,还能辨认清楚。我连蒙带猜,又摸着刻痕,终于认出来,写的是“上山两个弯哈”。这是什么意思?
我默默地想了一会儿,突然恍然大悟。这些字不是别人刻的,正是苏哈。我临下山去黑山县之前,曾去大头那里帮他看石头,见过他的院子,回来后跟苏哈叙说过一遍,也曾表示,也要在这山上盖一处院落,不再棚子里受蚊子叮咬和湿气侵扰的罪。想必,他是真的盖了院落,而这几个字是告诉我怎么走。
字的意思是,往上走,转两个弯,就到了,最后一个“哈”字,是表示这是苏哈写的,而不是跟“啊”一样的叹词。
这个家伙,既然写,也要写的工整一些,写的歪歪斜斜,那个弯字居然只是有个样子,两点都没有,地下的“弓”更是离谱,像一条小蛇,扭扭曲曲好几个弯。
我转念一想,也不能全怪苏哈。他并不会写汉文,是我老妈逼着他学了几十个字,说会写自己的名字也是好事。但他始终没有学好。即便如此,没想到竟然还派上了用场。不然,今晚我就要露宿丛林喂蚊子了。
天光更加昏暗了,闷热潮湿的感觉更加浓了,远处的林子中已经升起来白白的水汽。我不敢再耽误,立刻转身按照苏哈留的信息,向山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