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阿婆自从给朱慈炯送了封信后,陆家便再也没买过她东西,即便她常常在陆家的后面的小巷子里大声吆喝,来来回回走上好几遍也没人回应。显然,陆家小姐生了自己的气了。
刘阿婆很是懊恼,不该为了几两银子失去了老主顾,走街串巷的小贩,虽然没有固定的门店,却依然有着为数不少的老主顾。只有靠着老主顾,自己的生意才有保障不是。
这一日,刘阿婆照例叫卖着路过小巷,原本以为陆家不会再叫自己上绣楼了,正要匆匆走过,不成想,陆家的后花园中又传来他们家婢女的叫喊声。
“刘阿婆……”
刘阿婆喜形于色,连忙答应,不多时便有丫环前来开门,便将她叫了进去,上得了绣楼,进了陆家小姐的闺房,见陆家小姐正端坐在榻上,手中绣着什么。
见刘阿婆来了,陆筠柔这才放下了手中的物什,问道:“刘阿婆今日有些什么?”
刘阿婆一脸堆笑,忙打开篮子将她觉得最好的物什一一拿出来,给陆小姐介绍。
平日里,有些身份的姑娘小姐们是不能上街去买东西的,一些女儿家的物什便只能靠这些走街串巷的卖花婆婆送进闺房里。
陆筠柔挑了一件抹胸、一件小衣,觉得没什么稀罕的了,正要问刘阿婆话,却听刘阿婆一脸带笑道:“小姐真是好福气,生的这般标致,洪公子让我带件东西给小姐”。
陆筠柔愣了愣,便见得刘阿婆从怀中小心翼翼的掏出一镶着金边银丝、裹着上等苏绣的锦盒,递给她。
刘阿婆笑道:“小姐好福气呀,便说这盒子,都够我们穷人家开支半年的了”。
陆筠柔打开锦盒一看,不由得面色微红,忙又把它合上了,轻道:“这个登徒……”,一想到自己骂的是当今皇上,又连忙把最后一个字给吞了回去。
刘阿婆自然瞧出了陆筠柔的娇羞,自知这事算是成了!喜上眉梢道:“将来可别忘了阿婆这媒人呀!”
陆筠柔脸上又是浮起一朵嫣红,轻声道:“知道了,阿婆你回吧”。
刘阿婆又道:“洪公子交待了,那盒子下面有张纸,是公子写给小姐的信”。
陆筠柔打开一瞧,果然发现锦盒下面还有一层,取出纸来,一看,只有一句话,朱慈炯这次诗也不写了,直接用白话文:
我要回京了,想请小姐与我一同游山进香。
陆筠柔扑哧一笑,心说皇帝这人倒是有趣,上回还写诗,这次是直接用粗鄙白话了。转身去取来之前还在绣的一块锦帕,提笔在上面题了三行字:
相见时难别亦难,
不如不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