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灵……散?”
“不错,情教秘药百灵散,服者十二时辰之内百毒不侵,莫说你的‘五步相煎’,便是天下第一奇毒‘惊绝艳’也莫奈我何。”
袁圆喃喃骂了一句脏话。
“本王可怜你的处子之身,已经吩咐显臣留手。否则,这一击之力,足可毁烂你的**。不过现在看样子,你也很可能已失生育之能。啧啧,如此一朵鲜花,便凋零在本王面前,实在令人扼腕叹息。”
“不必假慈悲了!你杀了我吧!”袁圆喊出来。
“本王怎舍得?”南郡王轻弹袁圆的脸蛋。“未曾问出你刺杀本王的主使及缘由之前,本王还真舍不得你死呢。”
“你以为,你以为我会说给你听么?”
“你若是说与本王听,本王便召御医替你疗伤,或可挽回你做女人的能力,不仅如此,本王仍然给你赏赐,将你当作我的女人看待;你若是不说出来呢……显臣。”南郡王冷冷一喝。
胖胖的宦官神出鬼没地又在床前出现。“王爷,备好了,您瞧着这花蛇肥嫩不?”
袁圆尖叫起来。
李显臣提着蛇头给南郡王看,蛇尾却长长地落在了她的脸上。
“怕了?”南郡王捏捏袁圆的脸。“下面还疼吧?可是破了?本王叫显臣给你穿上裤子,扎起裤腿,再用这条花蛇补一补,如何?”
袁圆浑身僵硬,飙出冷汗。
“如何?本王不习惯问那么多次,你要是喜欢同花蛇交媾,那便也随你。”南郡王起身欲行。
“不要——”袁圆尖叫出来。
“是谁指使你来的?”
“是……”
“是谁?”
“……”
“显臣……”
“不——”
“是,谁?”
“是吴铁汉吴大人命我来的!”
她喊出这一句之后,浑身脱力一般,彻底瘫软在了床上,泪水止不住地涌出来。
为了这一句。为了这一句,她献出了身子,还忍受了常人难以忍受的伤痛。就只为了铺陈出最后这一句。只为了让人相信这一句的真实,她做了那么多,那么痛。
她深深怜惜自己。却又委屈至绝望。
看在南郡王的眼里,这种崩溃却令他深刻地记住了,亦相信了她喊出的那一句话。
“吴铁汉……好大的胆子。”南郡王轻蔑地看一眼某个虚构的远处。“将花蛇拿去厨房炖了,给她补补身子。”他吩咐李显臣。“此地的事宜便由你主理,替本王备快马!”
“王爷,您要……”
“上京。若是别人,本王可就地正法;这个吴铁汉……不上报皇兄,恐怕拿不动他。”
袁圆边哭,边暗暗祈祷,南郡王的马,千万要快些跑。
接下来的数日之内,袁圆果然得着了御医的精心诊疗,每日还有各种汤料进补。只是第一日她真的从汤碗中翻出一段花花的蛇肉时,她将一肚子的汤药全都吐了出来。
“姑娘谨记,伤势痊愈之前,不可与男子交媾,否则一辈子也将无法生育。”御医温言细语。
“何时才能痊愈?”
“这个说不好,要慢慢养着,快则数月,慢则数年。”
袁圆破口便是一句脏话。
天边鸽影掠过。
“连小开,我只能为你做到这一步了。吴铁汉一走,你若是还无力脱身,便算我看错了你。”冷清的暮色里,袁圆心中默默祈祷。
四遭薄雾朦朦。
御医同仆妇都被她赶了出去,安静的小院子里只得她一人。火还是烧得卧室温暖如春,室外的寒气却已经挡也挡不住。
“怎么,披件长袍便可算穿了衣裳?便是春光大露也不怕么?”
袁圆狠狠一惊。
声音竟是从屋顶之上传来。这里虽然不见守备之人,却因是南郡王的别业,从无闲杂人等胆敢侵入。
“谁?我穿不穿衣裳,关你何事?”袁圆因为养伤,成日价赤足裸腿地在铺了地毯的室内行走,反正也无人会来。
“看来神霄派的女子,下得山来,总也难逃被人破身的命运。”房梁上的声音呵呵笑道。
袁圆脸色一沉。
她已听了出来,这声音的主人是谁。
她生生打了一个激灵。
为何对方如此地,如此地神出鬼没?为何她不放过她,总在她的生命中出现?
袁圆一点也不想见到她。
如果这世上有谁是她最不想见到的,那一定就是郁方仪了。
郁方仪仍旧垂着面纱,悠悠地推门走了进来,如入自家境地。
“方仪姊姊……”袁圆笑得很难看。
“还懂得叫我姊姊么。”郁方仪却笑得很好看。“天可怜见的,谁把我们的小圆圆伤成这样?真是不知怜香惜玉呀。”
“我……我没事……姊姊如何找到此处来的?”
“姊姊我有鬼神相助,自然心想事成。”郁方仪优雅地坐在了铺着兽皮的圈椅之上。“我们姊妹也好些年没见了吧?”
“……两,两年了。”
“不过两年么?怎么却好像前世今生一般。”郁方仪重重叹了一口气。
袁圆苦笑一声,无力地坐在了榻上,一副任凭宰割的模样。“姊姊,当年做妹妹的年纪小,不懂事,多有得罪之处,姊姊千万莫记妹妹的仇……”
“年纪小?不懂事?也对,当年我二十六,你才十六。我同楚云明翠她们,俱都把你当成亲妹妹来疼爱,你犯了什么错,都是我们几个挡着;有什么好东西,我们都第一个留给你。你小时候身体孱弱,每月月事之时都痛得死去活来,我们几个为你向上面专门讨了个帐目,潜心研究出调理的方子;你想学女史仪中的武功,我们冒着风险偷偷传授给你……”
“姊姊们的情谊,圆圆一刻也不敢忘记。”
“是呵。楚云下山密会连小开之事,你一刻也不曾忘记向上禀告。上殿追查楚云下落之时,你一刻也不曾忘记来搜查我的住处。在山头向楚云喊话之时,你一刻也不曾忘记提醒她莫要回头。明翠为我求情之时,你一刻也不曾忘记说什么‘赏罚有道’。压在你头上的我们几个离的离,散的散后,你一刻也不曾忘记居功讨赏,破格升为女史……”
袁圆头皮发麻。“难道说,姊姊此来,就是要找我算帐的么?”
“你说呢?”郁方仪咯咯一笑。“你可知道楚云为何会死?”
“……不是死在沈月关的手下么?”
“错了。是我设局害的她。连她未回头救我之仇,我都绝不放过。你的那点阴狠心计,你说姊姊我会不会,要不要跟你算一算?”
袁圆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你,要杀我?”
“你体质阴寒,本来的武功底子便很有限。再加上有伤在身,我要杀你,还不是易如反掌?”
袁圆松了一口气。“如此说来,姊姊要杀我早就出手,不必等到这刻了。”
“果然是个聪明的妹妹。”
袁圆冷冷一笑。“托姊姊的福。正如姊姊所说,圆圆天生体质不佳,不是练武的材料。如果不能够拼命向上挣扎,用心计智谋拼出一份前途,那此生便必然向下沉沦,泯然众人了。”
郁方仪暗叹。“那么说来,连小开便是你用心计智谋,认定的前途?”
袁圆整肃长袍,认真对答。“天命威严不可预测,然而无论天命如何降临,我都要拼到无路可退的那一刻为止。我不愿庸碌度过一生,更何况,现今这条路,大有可为之处。我无能成为武林霸主,但是我可以押下我的赌注。”
郁方仪亦认真看她片刻。“……我一早便知道你是女儿身,男儿志。然而,就算你对连小开有自信,你又如何确定他能够爱你,信你,心甘情愿成为你的赌局?”
袁圆笑起来。“我要他爱我何用?我只要他欠我便可。今时今日之局,正是我的最好机会。姊姊若不杀我,我未来的路,已经一片光明。”
“若我杀了你呢?”
“愿赌服输。圆圆欠两位姊姊的。现今楚云姊姊已死,由方仪姊姊杀我,我无怨。”
“好。”郁方仪拍掌。“好一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好妹妹。”
银光陡然射出,细细密密刺入袁圆的小腹。
袁圆咬牙,一声不吭,豆大的汗珠落了下来。
“既然你已为李显臣绝户手所伤,那我便应承此运,彻底绝了你将来生儿育女的可能。”
袁圆的下唇被咬出一丝血痕。“多谢……多谢姊姊所赐。”
郁方仪凝住视线,看她数秒,转身飘然而去。
袁圆掩着下腹,面容扭曲,眼神狠毒。“究竟她何处得来如此神通……定要查个清楚。……呃!”
又一阵刺痛袭来,她倒在床上翻滚。
1718728.html
返回目录1718732.html
下一页<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