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骆顺利通过了副高职称考试。
这个年轻人着实有些不容易,家里老父亲卧病在床,母亲又身体不好,常年服药。为了照顾家里,他爱人没去上班,待业在家潜心照顾两位老人。
小骆是家中独子,所有的重担全压在他夫妻二人身上。纵然家里事多繁杂,工作上却丝毫不马虎。每天上班他是最早进科室的,下班又是最迟离开的。这一年来,技术进步神速,深获病人称赞。
“周老师,改天请你们吃饭,一来庆祝我顺利通过职称考试,二来也要感谢周老师对我们的指导。”小骆笑着说。
小骆爱人没工作,家里所有的花销全靠他那点工资。我不忍再给他增加负担,便借口推辞道:“最近很忙,怕是抽不出时间,以后再说好了。”
“那也成,您要是哪天有空了,告诉我声,我来安排。”小骆说。
年前这段时间,来就诊的病人明显增加了不少。这些病人中间,水排墩本地居民仅仅是一部分,多数还是临近乡镇的。
由于号源紧俏,据看门的大爷反映,每天三四点钟就有人排队等着开门。不少病人家属起个大早,等好不容易轮上,却被告知号子放完了。
一时间,怨声载道。
院领导和针灸科颇为头痛,每天的号子是一加再加。可这样毕竟不是长久之计,针灸科就那么几颗人,为了消化增加出来的号子,大家现在提早一小时上班,推迟一小时下班,已经是超负荷运转,工作强度很大。
没办法,院领导只好考虑扩大针灸科规模,准备年后再招些毕业生。同时,研究决定将二楼东侧的一整片区域,全部调整给针灸科。
这一来,让其他科室颇为眼红。
这天下午,史浩带来了个大妈,说是自己的亲戚,坐骨神经痛好多年了,大小医院都看过,一直没什么效果。
我问完病史,做过检查,确认没其他问题,便让大妈侧卧在治疗床上,抬腿屈膝,取三寸针直刺环跳穴,大幅度提插捻转。
大妈的小腿抽动起来,脚趾也随着针的提插有节奏地屈伸。
“哎……哟……感觉有股气冲到脚上来了。”大妈有些心慌地说。
“这就对了。你放心,周医师技术很好的。”史浩一旁安慰道。
正说着,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
抬头一看,竟是姚依悦。我有些惊讶:“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
姚依悦笑了笑:“没什么事,就提前出来了。顺便,观摩观摩周大师的神技。”
也许是职业需要,习惯了谨言慎行的缘故,平时姚依悦口风很紧。每次问她案情进展情况,不是语焉不详,就是言简意赅,一两句话就没了。
印象中,每每及此,她总是一副严肃得近于冷眼旁观的表情。就是在平时,也是极少开玩笑。难得今天说句活跃气氛的话。
姚依悦在一张空椅子上坐了下来。肖若龙马上殷勤地泡了杯茶,满面笑容将杯子放在姚依悦面前。
我有些哭笑不得。
除了姚依悦,邱葵也经常来水排墩针灸科。邱老爷子就在正苑小区,她只要回了家一般都会顺便来看看我。姚依悦因为要接我去千曜山,给老人看病,自然来得也是很频繁。
两个女人,一个美艳不可方物,一个冷媚动人。走在大街上,不管哪一个,都能如磁铁般吸引住男人的目光。在这小小的水排墩医院,自然更显得扎眼。
初见时,肖若龙这几个年轻人眼睛都直了。时间一长,胆子也大了,竟然不谙世事地偷偷问我,这是不是二师母和三师母,被我好一顿训斥。之后虽然学了乖闭口不提,但每次见了两人,执礼甚恭,那殷勤劲真像待自己的长辈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