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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军败(6)(2 / 2)

我要亲自瞧瞧,这个元延明到底是何种人物,只要不叫我失望才好啊。”

杨忠还要再行相劝,陈庆之眼睛一瞪,道:“你既然知道我是一军之主,我的命令,你敢违抗吗?”

杨忠一窒,不敢多言,只好答应。当下,两个人换成了山野乡民的衣服,便悄悄出城,向元延明的驻地径直而去。

眼见午时已过,杨忠和主帅都不见踪影,吕文婉坐卧不安,心头卜卜卜的乱跳不休。正在这时,却听外面一阵的欢喜大叫,陈昕从外面跑了进来,满脸灰尘,但那兴奋激动的神情,在孩童的脸上,更添喜人。

“吕姐姐,看来你心情不好了,又想那个臭脾气了吧?你何必想他呢。那人,就一头犟牛,有什么好上心的?”陈昕自从杨忠那次给他脸色之后,就一直不与杨忠说话,即使是一起去探丘大千浔梁的避垒时,也没开口。到如今,那一口恶气也没有消,称杨忠一口一个“臭脾气”。

吕文婉白了他一眼,道:“看来你的心情倒是大好了?有什么可喜的事,能叫你如此兴奋?”

陈昕得意非凡,摇头晃脑,道:“当然有有趣的事了,要不,我怎么会这样的好心情?”

吕文婉随口一问:“什么事?”

陈昕故意不答,笑道:“你猜!”

吕文婉哪有心情和一个小孩玩闹,转身就坐下,拿出了书翻了起来。陈昕小孩心性,很快忍不住,道:“好了好了,我跟你说罢了。昨天,从魏军那边,来了一个使者。”

“使者?”吕文婉一愕,道,“什么使者?”

陈昕嘻嘻道:“临淮王元彧的使者呀,叫什么鹿悆的,还说要跟豫章王做交易呢!”

“做交易?做什么交易?你见着了吗?”吕文婉手中的书放了下来,警惕心立时起来。

陈昕笑道:“有些我是见着了,我就在旁边跟着呢。有些我没见着,不过听人说了,也算知道。”

吕文婉道:“什么事?你快说说。”

陈昕一见吕文婉如此急切,他得意起来,眨眼闪闪,故意不说。吕文婉真有些急了,道:“陈昕,这关乎军情大事,两国的胜败,你快说呀!”

陈昕白了她一眼,道:“就算是军情大事,我也该和父帅说,凭什么跟你说?你既不是我军主事,又没军衔品职,只是一介民女,我凭什么跟你说?”

吕文婉不想在这个关切之际,陈昕发起了小孩脾性,知道再催促他也没用,只好激他一激,笑道:“罢了,我不听了,你还是等陈将军回来,再说吧。想来你是从别人处听来的,不过是借机在我面前显摆显摆罢了。我要听,不会去向别人打听么?”

陈昕小眼睛瞪了起来,道:“我就是亲眼见的。你问旁人,可未必知道。”

吕文婉装作漫不为意的样子,道:“是吗?”又低头去看她的书。

陈昕再也忍不住,道:“好了好了。我便跟你说了罢!那个叫什么鹿悆的被程军主抓住,就要跟殿下做交易什么的。两国交战,不拒来使。程军主也不敢私自做主,便上报给胡龙牙将军,胡将军又报给了豫王殿下。你猜殿下对成将军怎么说?他说‘我早就听说元略要反叛投敌,这一次,魏军既然派了使臣来,那么我就探一探他,想来他是知情的。’于是,就在薄暮时分,派梁话把那只鹿给迎进了城。”他本拟自己称那使者为“那只鹿”,定会逗起吕文婉的开怀大笑,未想这位吕姐姐秀眉不舒,沉思不语。

吕文婉喃喃自语道:“元略大都督反叛,这个听来可不像。”转眼问道:“他可和什么人接触了吗?”

陈昕道:“那和军中的人接触得可多了。胡龙牙将军,成景俊将军,还有其他的人,文官武将,都和他说了不少。不过,那个人的口才很好。成将军问他说你是来当刺客的吧?他就说这次我是来当使者的,当刺客嘛,以后会考虑的。别人请他吃饭,你不知道,可好笑了,那人使劲儿吃,谁也吃不过他,把肚子撑处,圆滚滚的,差点儿就走不动了。”他尽拣好玩的事说,而吕文婉却不住的思索。她问道:“你说是梁话把他引进城的?那么豫王殿下和他见面了吗?”

陈昕摇了摇头,道:“殿下只是派了一个人,装成元略大都督生病的模样,在屋里说,我南下是有目的的,只是生了病,十分想念家乡。那只鹿就说,事先得到你的通知,我冒险赶来,本来是想和你见一见的,可惜不能拜见了,我心里十分实在不安。他们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大都督和北朝早就有联系呢?”

吕文婉轻轻摇了摇头,咬着嘴唇细细思索,道:“想来没有这么简单。元大都督临走时,元法僧弄出那么大的动静,谁不知道?北朝军竟然对此一无所知,根本不知道大都督南渡,这可能么?”

陈昕想了想,故作老气横秋地点了点头,深沉道:“不错,你说得有道理。”

吕文婉仔细忖度片刻,突然猛地站起身,神色凛然道:“不对。这里面有鬼!”只是,又叹了一口气,缓缓坐下,发起愁来。现在陈庆之和杨忠不在,陈昭毕竟年轻,在军中的威望比之父亲来,那不可同日而语。所以,他去拦下那魏国使者的可能性极低。她想了想,道:“陈昕,请你哥哥派上注意那使者的行踪,随时往回报。”

陈昕甚为不乐意道:“嗬,都支使起我哥来啦。他会听你的吗?”

吕文婉横了他一眼,道:“你放心,只要于军中有利,你哥会做的,可不像你,常使小性子。”陈昕听了甚不高兴,不过还是去找大哥去了。之后,鹿悆的行踪便时刻报在了吕文婉的桌前。

吕文婉听着那些报讯,越来越着急,只是,杨忠和陈庆之仍然没有丝毫踪影。

直等到日将西落,才有人报进来,说杨忠回来了。吕文婉急忙抢出外面,看到杨忠一脸疼累,也不及多说,只道:“昨夜北魏派来个使者,名叫鹿悆,只怕是和豫王来暗订盟约的。杨大哥,你赶紧骑马去追。方才成景俊将军引那人到戏马台了。估计现在已经要返回魏军那边了。无论如何,你要把他拦回来。”

杨忠虽然一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吕文婉如此着急,必然有大事。当下找陈昕借他的白马,陈昕爱理不理,杨忠更不多话,抢过马缰就骑上去,飞奔而去,只气得陈昕又一阵的大嚷大骂。

天,渐渐黑了下来。通往魏军的路上,梁话引着一队人马,护送鹿悆而行。鹿悆笑道:“梁将军,你们殿下的话可算数么?”梁话道:“鹿大人放心,我们殿下的话,绝对算数,届时,梁某投靠魏国,还请鹿大人多多照应才是。”鹿悆打了个饱嗝,想是在梁军之中吃得实在太多了,微微一笑道:“这个自然,请梁将军放心。”

两人哈哈一笑,又互相击掌,以表盟誓。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听到一声冷笑,把两人吓了一大跳。只见模糊之中,有个白影在树旁一动,却是一个人骑着白马从树后转了出来。

杨忠冷笑道:“好个梁话,竟然私通魏军,反叛大梁,论军法,该当何罪?”

梁话吓得魂不附体,但很快又镇静下来,看了一眼鹿悆道:“鹿大人,你先走,这个人交给我了!”鹿悆也不客气,打马扬鞭,就驰马而去。

杨忠喝道:“哪里去?”横向纵马放蹄,就要上前拦截。这里,梁话已经号令兵士们举起弓箭,射向杨忠。

杨忠猝不及防,百慌中把马朝后一带,向左侧驰了开去,只听白马一声惨嘶,虽然反应迅速,还是被一枝箭射中了马后腿。只听得鹿悆的马蹄声越来越模糊,知道追不上了,只好打马杨鞭,往回驰去。只是梁话却不干了,号令士兵们务必追杀,定要将杨忠乱刃分尸。

杨忠举弓反射,就在这黑夜之中,双方交战起来。那边突然燃起了火把,杨忠大喜,火光闪处,便搭箭射去,他箭法精准,这些日子更和陈庆之讨教一番,箭箭不空,顷刻之间,又射杀数名兵士。梁话吓得心惊胆战,见势不妙,叫了一声“撤!”便引众人而去。

杨忠黑暗之中,叹声可惜,也回到营中。陈昕见到白马受伤,更是心疼得大叫大嚷,要和杨忠拼命。好在陈庆之也回到营中,喝斥了儿子一番,陈昕心中虽然有愤言,也只好委屈咽在肚中。

陈庆之听罢了吕文婉和杨忠的话,又派人多方打探印证,心里越发的担心起来。看来豫王萧综不光是有投靠魏军之意,而是已经着手准备了。本想着,先探清元延明的军情,然后再打一个大胜仗,不想隐隐然的,有变生肘腋的危机,倒是叫他愁眉不展。

只是,这边豫章王萧综还没动静,而西丰侯萧正德,却早已又出了事。次日清晨,萧正德军中来报,萧正德不顾诸将反对,昨日趁魏使来此之际,于天黑时,逃离彭城,不知所踪。诸将半夜才发现,追了一路,直至天明,也未发现踪迹。

陈庆之听了来人禀报,惊得陡然立起,又缓缓的坐下。如今萧正德一跑,看来是断然追不回来了。最主要的是,要把军心稳定,才是大计。更担心的是,萧正德这么一逃,萧综只怕也会受影响。他急问道:“此事禀报豫王殿下了吗?”

那人道:“我同和几位将军出来,向各位领军将军禀报,想为此事殿下已经知道了。”陈庆之一听,大怒,拍案而起,喝道:“胡闹,这样一来,不是全军都知道西丰侯扔下军队,逃走了么?这样岂不动摇了军心?更何况,豫王那里……”他忽然住了口。众将也不知道萧综之事,更何况,萧综做为权制全军的主帅,自然也有这个权力知道,向他禀报,那是份内之事。

陈庆子叹了一口气,也不想再多为难那个将官,挥手叫人把他送了出去,自己便亲自去萧正德军中去压阵。

这样过了一天,那些军营之中也知道了萧正德逃跑之事,议论纷纷,军心渐渐动摇。当夜,又有三条人影神不知鬼不觉得悄悄潜出了彭城,向魏军扎营的方向而去。

那是萧综带着梁话和苗文宠,投降魏国去了。

当夜,元彧接情接待三人,又暗自吩咐了攻城计划,又派人到元延明军中约定,明早一起攻城。

彭城之内,依然静悄悄的,似乎,人们的军心除了有些微的摇动之外,一切都还照常进行。

又是一个早晨了。彭城的守军突然发现,不知不觉中,一夜之间,魏国的军队已经黑压压的把彭城包围了个严严实实。而那下面的军队,似乎并没有即刻攻城的打算,看样子,倒似还挺悠头的。

于是,城头的守军便听到了下面魏军的喊话。那一排三十名光着臂膀的军士,都是一流的大嗓门,齐声地呼道:“上面守城的兄弟,你们不用打了,赶快下来投降吧。你们的统帅萧综殿下,已经投靠我军了。城楼上的兄弟们,你们快下来投降吧!”

这一声声的呼喊,将守城军卒疑心大起,胡龙牙等人听得,只怕军心真得动摇,赶紧派人安抚,并一齐直奔元帅府,要请萧综出来,登上墙头,稳定军心。只是,当他们到得元帅府,里面静悄悄的,窗门紧闭,似乎还在休息。

几名将领一商议,赶紧叫门,里面的亲兵疑惑之下,打开门,众将不顾许多,要见殿下,但等到了屋中,却叫得一声苦。

只见里面空廊廊的,哪里有什么人?

这一下子将领们也各自炸了祸,四下搜索起萧综的人影来,只是四处寻遍了,也没有影子。

消息很快传开,城中的兵卒们一下子慌了起来,军心涣散,登时如一盘散沙。

城外包围的元彧和元延明的人马,这时见时机已经成熟,眼瞧着城墙上的人慌乱起来,立即叫人把那大噪门的人撤下,命人攻城。

兵败如山倒。没有了留意的梁兵哪里顾得了再去守城战斗,各自扔下手中的兵器抱头鼠蹿,有的逃出城外,向南跑去,有的就地投降,有的被杀死,一城军士浑乱不堪。那些将军便再有能耐,此时也约束不住下属。一时间,也无心再战,逃得逃,亡得亡,再无人战。这样混乱了一整天,终于天黑下来。

兵乱的消息传到了陈庆之的军中,陈庆之大吃一惊,只是事先已经预料到有些种情形出现,便有所准备,号令下属不必惊慌,向南而退。陈庆之所属的两千精兵,都是他一手调教出来。平日里军纪严明,赏罚分明,又亲爱战战士,陈庆之甚得军兵们的爱戴,退却之时,毫不慌乱。眼见着快出了城门,忽然一大队人马追了上来,那为首大将手提大刀,就带领士气高涨的士兵们追将上来。一时之间,后面的喊杀声大起。

陈庆之不慌不忙,喝道:“继续出城,不必管后面追兵!”自己手提长枪,留到最尾殿后。眼见那追兵来得甚快,陈庆之当先兜马转回,挺起长枪便冲了上去,一人大战三名魏军大将,只见他一枝枪握在手中,如梨花暴雨一般,使得精妙绝伦。那三人士气虽然大涨,但在陈庆之手下,依然感到吃力。此时,又有三名大将上来,将陈庆之围在当央。陈庆之公然不惧,长枪使起,风声水起,越来越疾,越来越快,那六人合围,竟然战他不下。

一声大喝,只见旁边一人冲了过来,也是手提长枪,接过两名大将,又厮杀起来。

陈庆之瞥了那人一眼,凤目一睁,喝道:“杨忠,你为何还不走?”

杨忠叫道:“将军,我与你同进同退,誓死杀敌!”

陈庆之听得热血沸腾,连声叫好,手中长枪更是不停,一时之间,五骑马如风似电的左右飞奔,看不清谁是谁。而杨忠那边,三下两下,两名魏将就挂了彩。杨忠大喝一声,撇开那二将就冲向了陈庆之外面的那四人,手起枪落,又一名魏军防不胜防地中了一枪。又过一会儿,那些魏军也重重的包围上来,杨忠如同虎入狼群一般,枪起连挑,不断有人倒下,血水溅红了他的脸。而那边陈庆之外围的魏将,被他枪伤两名,挑死一名。

这时,那两千军士已经安然出城,陈庆之喝道:“杨忠,撤!”

两人一齐向那魏将魏兵急攻数枪,转身打马便奔。很快到得城外,合力将护城河的架索挑断。只是很快的,那外面仍然有包围的军队冲了上来。陈庆之提马上前,喝道:“不要惊乱,跟我来!”众兵卒随他而后,陈庆之一马当先,和杨忠朝那涌上来的魏军扑了过去。只见左右两人,枪挑处,无论将校,纷纷落地。魏军被二人的威势所慑,眼见胜利之师,却也起了几分怯意。那陈家军后面又一阵的冲上,魏军纷纷让路,被生生的撕破一个口子,冲了出去。

等跑了七十里路,彭城那边的喊杀声也早听不见了,行军速度才缓了下来。陈庆之命令驻地休息,埋锅造饭。

这一次北伐,败得如此之惨,一时之间,也无人说话。杨忠虽然勇猛,但乱军之中,也受了几处伤,所幸并无大碍,吕文婉仔细给他包扎。

这一役,败得如此奇特,竟然是一军的统帅投奔了敌国,而导致了全军溃散,当真是前所未有了天下异谈。

而魏国这一仗大获全胜,又乘士气锐利之时,再攻下了几座城。自然,那些将领,都得到北魏朝廷的重赏。

梁皇帝萧衍听到军败的消失,骇然失色,险些儿栽倒在地。

时间很慢,也很快。陈庆之带领军队回到建康,败军之将,非但没有受到处罚,反而因为保全了军队,被梁帝萧衍高看了一眼。

萧正德因弃军逃跑,又有前些投奔魏国的罪恶,萧衍新帐旧帐一起算,将他的官职爵位一撸到底,流放到了临海。但是他还没到了临海,这位萧皇帝又下了一道旨,赦免了他的罪责。

萧综一军统帅,投靠敌国,导致军败,罪大恶极,虽然人不在本国了,仍然削了他的爵位,又把他的皇族属籍绝了,与平民无异。萧综的儿子萧直,也被同样撤籍,并给改了姓,称之为“悖氏”。但这一时之议,不到十天,萧衍很快就又改了主意,恢复了萧综父子的属籍,封萧直为永新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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