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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军败(6)(1 / 2)

 那是北魏临淮王元彧的军营。当元彧灯下把那封信看完时,不禁皱起了眉头,沉吟不语。

夜更深。

陈庆之的营中,突然一骑马飞奔而进,通报之后,那将领几乎是气急败坏的来见陈庆之。陈庆之正和众人商讨军前战势,见那人一来,不期竟是西丰侯帐下的,吩咐让坐,那人却无半点打闲的心思,只长吁短叹,一脸无奈的气道:“陈将军,您就别客套了。我家殿下,他……他又骑马逃了。”

陈庆之忽地站了起来,惊道:“什么?殿下又逃了?逃哪儿了?”先前听杨忠和陈昕便说过,那日一早遇到西丰侯单人独自要回梁都,不想今夜又逃了。

那将领道:“我们也不知道,听下面的人报上来的时候,殿下已经出了城,我们出去追,这黑夜沉沉的,哪里还有人影?几路追下去了,我便到这里来禀报。军中我也先行压住,不敢告诉豫王,只怕一旦全军都知道了这事,不光我们那里军心溃散,全军的军心都要动摇了!”

陈庆之皱眉不语,这种大事,如果不让最高的统帅知道,那自然说不过去。只是豫章王那里,知道了这事,恐怕更不得了。他看了那将领一眼,道:“张将军,你没有告诉豫王殿下,这是最好。这样,我先和你去军营,把军心稳定下来。至于追回西丰侯么……”他看了一眼下属。杨忠越众而出,当先施礼道:“大帅,西丰侯出城逃离,一定回建康,在下请缨,愿意将西丰侯完完整整的截回来。”陈庆之慨然允了下来,他深知,旁人只怕追上了,也无甚大用,西丰侯粗蛮无礼,对谁都拳打脚踢,那些将领唯唯诺诺,又有谁敢把他怎样?也只有杨忠这般不畏权贵之人,方可治他。

陈庆之道:“定要将西丰侯追回来,你拿上我的令符,骑昕儿的白马去!”

那边陈昭已将白马牵了过来。杨忠将陈庆之的令符揣在怀中,翻身上马,一路就乘着夜色,出城向建康方向而去。这样一路追去,想那萧正德似乎逃得远了,好半天都不见人影。杨忠心中焦躁,直追到曙光微现,都没有踪迹。

杨忠心中讶异之甚,又追了一段路,心中一动,那循着大道的马的新粪突然之间,消失了。他微一打愕,四下看时,也无踪迹,便下马仔细察看,只见那马粪的形状似乎有异,仔细瞧清,分明是被马蹄踏扁了的。

“莫非萧正德良心发现,又转回去了?”他忍不住自语,仔细想了想,又连连摇头,觉得不可能。

杨忠翻身上马,又一路轻蹄小纵,返了回来。行了一段路,突然之间,踏扁的马粪没有了,再看四周时,见有一条羊肠小道斜斜的通向远处,那两旁还有被踏乱的草痕,近处的,还有些许的粪迹沾着。

杨忠心中雪亮,顿时来了精神,拍马疾驰,紧追下去。白马神骏,跑来如风似电,在那小道之上一番飞奔,很快的,杨忠视野之中,出现了萧正德策马急逃的身影。

萧正德听得背后有马蹄声疾,回头看了一眼,吓得魂飞天外,抽马更狠了。只是突然领口一紧,背后被抓,身子轻飘飘的,就凌了空,被杨忠轻舒猿臂,一把拎起,就重重地扔到了地上。

萧正德痛叫一声,翻声而起,指着杨忠就要破口大骂,只是那把剑,又适时抵在了自己的咽喉处,他吓得不轻,嘴里却仍然强硬,叫道:“有种你就杀了寡人。寡人是不会和你回去的!”

杨忠眼神冷冷,斜了他一眼,用命令的口吻道:“上马,回去!”

萧正德瞪眼大喝:“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如此对寡人说话,简直……”杨忠跳下马,将萧正德的双臂反扭,他那未完的话变成了鬼哭狼嚎似的痛吼。杨忠脸色阴沉,将他的长袖割下一段,紧紧缚住双腕,又把嘴也给塞紧了,将他驮在马上,骑了白马,牵起就走。任萧正德再蛮横,乱踢乱蹬,挣扎不休,亦无济于事。

杨忠淡淡道:“看你逃跑这条小路的心思,倒也有一二才智,怎么尽做这等违情悖理的蠢事?”

萧正德口中呜呜,也不知是在骂杨忠,还是在为自己辩解,总之,想出声是不成了。

再回到大道,返程途中,陆续有追过头的将领赶了上来,杨忠便提前拿出令符,上前对答。那些人见西丰侯这般的“上好礼遇”,又惊又怒,又是惧怕,但有陈庆之的令符,也不便多说,装作视而不见,只顾随其左右。

陈庆之亲自到萧正德营中压阵,那些士兵虽然听说主帅逃了,心有怯意,但也不敢吭声。军心渐渐稳了下来,萧正德也被杨忠带回了彭城。

进城之前,萧正德被众将解开束绑,众星拱月般的赔着笑,陪他一齐进城。乘这个空隙,杨忠默然离开,谨慎小心地回到陈庆之的营中。听说西丰侯回城了,陈庆之领人来迎,对外谎称西丰侯城外游猎,一起将萧正德接回了营中,又苦苦劝谏一番,道:“殿下身为大将,如果这般私自离去,军心涣散,如何对得起陛下?”萧正德将眼一瞪,振振有词道:“陈庆之,别拿皇上来压寡人!元法僧可以回去,元略也可以回去,为什么我不能回去?他们走了,也不没有军心涣散么?胡说八道!”

陈庆之道:“那是陛下下旨召他们回去的,并非私自擅离。”萧正德依然不服不愤。陈庆之见西丰侯不可理喻,难以诤谏,只得告退,暗中告诫众将,如有不宜,及时告知,这才返回自己的驻军之地,只是,途中却发生了意外。

马啼嘚嘚,陈庆之看似神情平静,却是心不在焉,思索着城中形势,忽然身边的一名亲兵痛叫一声,倒下马去。另外几名亲兵也大哗,连声叫道:“有刺客,保护将军!”陈庆之憬醒过来,眼睛一张,也不知道何处来得军卒,持弓搭箭,向他射了过来。就这一瞬,身边的亲兵死了大半,只剩六人。余者都被射杀,却也替他挡了冷箭。

陈庆之眼瞧那些兵卒约有三十人之多,都是梁兵装束,不由又惊又怒,纵马疾驰,和六名亲兵没命价逃逸。只是一瞬间,又有三名亲兵为他挡箭,倒了下去。陈庆之左肩头一痛,亦中一枝飞羽箭。

四个人疯了似的,打马扬鞭,向军营方向而去,那些暗算的兵卒发一声喊,就要追上,却听一声大喝,道:“别追了,赶快撤,一会儿梁军就会搜捕过来。这次没能射死他,算他运气!”

那些兵卒听得有理,一时间风流云散,都消失在彭城之中,没人知道他们的来处。

陈庆之一路狂奔,回到营中,已是满脸发青,紧绷着的一口气松了下来,身子一歪,就跌下马来。三名亲兵连叫“将军”,把他扶到内府,赶紧请军医来看。那随军医生割开袍布,往那伤口上一瞧,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那伤口已成淤紫色,看来箭簇上面,涂了剧毒。

众将领听说主帅受伤,都齐来探视,被陈昭一一挡驾,只吕文婉,杨忠,及几个心腹的将领书记等,侍奉在侧。

当夜,传来消息,陈庆之因中毒太深,不治身亡。但这个消息,只限于那些五校以上的将领知道,军中大事,暂由少将军陈昭代掌。可是,不知是谁给泄的密,很快的,营中上下便都知道了此事。一时之间,人心惶惶,军心也不安起来。

彭城的夜,静悄悄的。在一个偏僻废旧的院落之中,一堆篝火,两个人正坐在一起,烤肉而食。

那其中一人道:“陈庆之营里传来消息,说主帅死了。这一下,咱们王爷可放心了。想不到,当初王爷提前把我们安排进来,倒也十分有用。陈庆之一死,这彭城之中,只怕没有能称得起良将的了。彭城之破,指日可待!”

那一个道:“这可都是老弟你的功劳啊。不过,据说,王爷别处还有可靠的间谍,若不是那间谍告诉王爷‘欲破彭城,先除文德’,这八个字,王爷也不会命我等注意陈庆之。若没有那人暗中相帮,想来那梁国的军服,陈庆之的行踪,我们也不可能及时得到的。”

另一个又道:“王爷确实神通广大。”

两个人哈哈一笑,喝酒吃肉,谈笑甚欢。

忽在这时,有一个声音嘿嘿冷笑道:“二位好闲情,好雅致,竟然在此烤肉而吃,妙极妙极,可否赏在下一口呢?”破门推开,一名俊朗微须的男子缓步而进。那两人惊得瞪大眼睛,一人伸手就要抄刀,另一人使了个眼色,叫那人不要轻举妄动,干笑一声,道:“不知台甫是哪位?这深更半夜的,不经通报,就私自破门而入,不知意欲如何?”

那男子迈步而进。毫不客气,扯下那烤着的肉,便吃了起来,道:“不错,滋味挺好,手艺不错。”边啧啧称赞边说道,“彭城军民都到南方去了,你们没有走么?”

那欲抽刀之人哼了一声,道:“你不也还在么?”

男子点头道:“那倒是。我在此不走,是要战场杀敌,建功立业,你们二位呢?”

另外那人嘿嘿干笑,道:“我们怕路途遥远,万一路上出个意外,那乱军的铁骑围堵之下,我们还能有命么?所以,也只好干冒奇险,藏身起来,留下了。”

男子冷冷一哼,道:“只怕二位不是怕出意外,是暗藏在城中,要阴谋暗算吧?魏军安插在城中的间谍,不是么?”

那两人大惊失色,各抽长刀,就朝那人砍去,忽然一纵梁兵冲了进来,二话不说,就把那两人给按倒在地,五花大绑的捆了起来。

那男子登时脸色阴沉下来,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谋害陈将军!”

这男子正是杨忠。而那两人被一路押送,到军帐中看到帅案后捧书细读的人时,更是惊大了眼睛,挢舌不下。

那人竟是陈庆之。

陈庆之面光色润,神采奕奕,哪里是中了剧毒毙命的形象?

那二人张口结舌了半晌,终于吓得双腿发软,跪了下去。陈庆之眼光冷冷一扫,将虎案一拍,也不必他喝问什么,那两人已经连连求饶,交代了经过。

这二人本是临淮王元彧先自遣到彭城的间谍,一行三十人,潜在彭城之中打探军机要务。前些日子,他们收到城外的密信,命令他们无论如何,要找个机会,除掉陈庆之。还说梁军内会有人帮忙。他们虽然莫名所以,但很快的,便有人送来了梁军的衣物弓箭及长刀短刃。等一切准备妥当,就俟机下手。之后,他们收到陈庆之去西丰侯军营的消息,就在回营的路上暗中埋伏,为确保一击奏效,又在箭簇上涂了剧毒。没有想到,半路拦截,陈庆之没有死,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陈庆之冷冷地问道:“彭城之中,梁军内的间谍又是何人?”

那其中一人摇头道:“不知道,那人很隐秘,似乎怕我们知道似的,每次都是夜里出现,但听口气,似乎官位不小。”

陈庆之凝了起眉,沉吟不语。吕文婉忽然插话问道:“你们会面之处,在什么地方?”

那人道:“拿军衣弓箭,是在一个荒废的祖祠堂之中,第二次传递将军的出入行止消息,是在太守府附近。”

陈庆之陡然喝道:“大胆狂徒,竟敢胡说八道!”

那人连连叩头,道:“小人说得句句是实,请将军明察!”

陈庆之和吕文婉交换一下眼神,叫人把那两个人带了下去,按着他们的口供,去抓那些藏在彭城的魏军间谍。陈庆之把彭城的地形图取出来摆在案上,轻轻地指住一处位置,沉默不语。

吕文婉道:“看来,豫王的嫌疑不小。”

陈庆之静默了半晌,突然笑道:“若不是吕姑娘的灵药有效,只怕我已经魂飞那乡去了。”

吕文婉只轻轻一笑,对他避开话头心知肚明,便止住不说。

萧综没有想到,陈庆之竟然没有死,实在让他大感意外。而更让他心惊肉跳的是,几天之后,梁都传来了敕旨,说道梁魏交兵,久决不下,只怕于战事有所不宜,命令他即刻撤军南下,引兵而还。萧综不由得暗暗担心起来,只怕这一南回,将再无北投之望,就在此时,陈庆之又上书,请求战胜丘大千之后,乘胜而下,再击魏军。

萧综沉吟片刻,准了陈庆之的请求,又派苗文宠悄悄的,射到元彧军中一封投诚纳款的书信,他又高深莫测笑了起来。。

魏军大营中,元彧招集了帐下将领,把萧综的信给他们传看一遍,问计群下。那些文武官员直看得目瞪口呆,议论纷纷,各抒己见,但都认为萧综是梁帝萧衍的皇子,如今委派他总帅全军,可见对他器重非凡。这么一个受着皇宠的皇子,竟然声言要投靠大魏,这种滑稽谬论,实在不足为信。

元彧却笑道:“诸位不知,前些日子他便派人送来一份情报,并请求城中间谍刺杀陈庆之。这位梁国皇子,看来还是一翻诚心实意的。但诸位的担心也甚是有理,这样,我们便请一个人去梁军之中,探一探虚实如何?”

众人互相看了看,都连连点头附和,说如此甚好。

元彧道:“既然众位都没有意见,那不知哪一位大人,乐意只身走一趟梁营?”

众人一听要独自一个人去梁营打探虚实,一时都低下了头,无人敢应。元彧巡视了一圈,见连一个主动请缨的都没有,又不禁摇头苦笑,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一个人嘿嘿冷笑,朗声道:“大家平日里趾高气扬的口口声声说什么为国尽忠,为大家分忧,死而无怨。如今临阵受命,却没有一个敢吭声了呢?王爷不必丧气,如今正是军中用人之际,鹿某不才,愿意为国效劳,独赴敌营。”

元彧一瞧,那人正是殿中侍御史,监军鹿悆。元彧道:“鹿监军,你要知道,梁军如今胡龙牙和成景俊等人强兵陈列在边境一带,内外坚实牢固,一个个又如狼似虎。你若去了,凶多吉少,只怕会对你……”

鹿悆哈哈一笑,道:“王爷多虑了。鹿悆区区一介躯壳,算得了什么?倘若萧综真有归我朝之意,那么和他定立盟约,可以一举退兵,解了梁国对我朝边境虎视眈眈的威胁,也可以休兵息众,回朝报捷。倘若萧综有使诈,就算在下亡了这介躯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君不见,战无良事,白骨累累,多少战士洒血赴命,亡魂难回。再多死我一个,又算得了什么?”

元彧眼睛上下掠了鹿悆三遍,一拍虎案,立身而起,亢声道:“好!这才是堂堂汉子,国之栋梁!我朝有监军大人这样的臣子,那是圣上洪福,大魏洪福!监军即刻起程,本帅亲自为你饯行!”

于是,鹿悆别了魏营,骑马走小道,迳直来到了彭城城外。他刚一现身,便叫梁军擒住了,带到了军主程兵润的面前。

程兵润见这人虽然被抓,昂首挺胸,气宇不凡,不禁疑惑,喝道:“大胆魏奸,竟然大模大样的闯到我军垒之中来,说,你有何图谋?”

鹿悆面不更色,哈哈一笑,道:“这位将军言重了。两军交战不假,但各遣使者互通其意,也是常有的事,何须大惊小怪?你跟你家的豫章王说,临淮王有笔买卖想和他做,不知道他有没有这个兴趣。赶紧上报吧。我在此等候。可不要叫我等得太久了。”

此时的陈庆之,已经顺藤摸瓜,把魏军在彭城的间谍尽数拘捕。这日,他悄悄叫过杨忠,低声道:“杨忠,都说你胆气颇壮,英勇非凡,现在有一桩事,需要你去做。你也去么?”

杨忠一听,登时来了精神,拱手道:“只要将军开口,赴汤蹈火,杨忠在所不辞!”

陈庆之满意地一笑,道:“也没有那么难的。我们只是两个人乔装打扮一番,去那个魏国的安丰王元延明的驻军处,去探一控虚实如何?”

杨忠惊道:“将军说要去探元延明的军情?你是一军之主,孤身犯险,只怕太过胆大。要不,我们还是多带些人,也好有个照应。如果不行的话,我独自一人去就可以了,将军可不能……”

陈庆之横了他一眼,道:“你看,来了吧?我说得是只是你和我两个人。人带多了,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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