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部里,连长指导员正在召开干部会。“团里已经批准我们连搬家了。”连长兴奋地告诉大家。“搬到哪大家也都知道了。现在连里要组织一支突击队,35个人。30名男同志要身强体壮的,要先开个砖厂,我们自己烧砖,为连里盖房子备料。5个女同志负责后勤,得让大家吃好喝好,让大家有劲干活。”指导员说:“突击队队长由一排排长李宏斌担任,连长去负总责。希望你们打响头一炮,我们在家里做好准备,你们把战场摆开后,我就带着大队人马上去。”
听说连里要组织突击队,梁山找到连长非要去。连长和指导员商量后同意了,可正当梁山准备去突击队时,团政治处来电话,要梁山上团里报到,参加第一批整党工作组。连部里,指导员看着刚刚接完电话的连长笑了,“怎么样?我没说错吧。我说团里还得调梁山走吧,你还不信。”连长说:“还真让你说着了。这小子咱们是指望不上了。”
指导员说:“行了,让他出去锻炼锻炼也好。等到时候成熟了咱们再用吗。。”连长说:“只好这样了。你找他谈谈吧。”指导员说:“行。”晚饭后,指导员让通信员把梁山找到连部。“梁山,你明天去团里组织股报到,去9连参加第一批整党。”梁山有些吃惊,“怎么又让我去整党?”梁山看着指导员,“我想参加突击队,去建新连。”“说明你在试点工作组干的不错。要不然团里能又调你吗。”指导员让梁山坐下,“去吧。参加突击队建新连你是怕去不了。工作组锻炼人,好好跟老同志学习,早日让自己成熟起来。要谦虚谨慎,千万不能骄傲自满,要严格按照党员的标准要求自己,争取早日入党。”听着指导员语重心长的谈话,梁山心里热乎乎的。
他回到宿舍,王华问他,“指导员又找你干什么?”梁山说:“明天上团里报到,去9连参加整党。”王华愣了一下,“又去整党?”梁山说:“是啊。”王华说:“你干脆调团里去得了。”“你要当团长还差不多。”梁山跟王华开着玩笑。
梁山来到团组织股,去9连的工作组这回由团副参谋长赵杰担任组长。赵杰高高胖胖的,是“663”转业的,老家是黑龙江人。组里有试点时的老秦和段青山,宋大姐和刘干事参加别的工作组了。
第一批整党一共十个单位,团里组织这十个工作组进行了三天的学习。政委讲话,“按照中央的部署,我们要在全团开始整党,经过四连的试点,我们有了很好的思路,方案已经发给了大家,同志们要认真学习,好好领会精神实质,吃透文件,研究好方案,共同努力把这次整党搞好。”政委往梁山这看了看,“4连的整党试点工作搞的很好,有创造,有深度,效果显著,值得表扬。尤其要表扬1畜牧连的梁山。”政委指着梁山,“来来来,梁山站起来。”梁山从座位上站起来,有些不好意思。“你创造的忆苦朗诵词不错,你朗诵的也不错,效果也不错。值得表扬。”梁山的脸通红通红的。
去9连的工作组全体同志在赵副参谋长的办公室讨论着。赵副参谋长说:“咱们组的力量够强的。老秦,段青山,梁山都是试点工作组的,参加一期整党了,有经验了,我看咱们这个组没啥问题。”他转身问梁山,“你说是不是?梁山。”梁山有点不好意思,“有副参谋长当组长,我们组一定没问题。”赵杰哈哈大笑起来,“你小子真会说话。”
休息时,梁山又到宋大姐和刘干事的组里看看他们。宋大姐和刘干事都嘱咐梁山要好好干,要谦虚谨慎,多向老同志学习,不要骄傲自满,多跟他们联系。有事就去找他们。
回到组里,梁山问副参谋长,“参谋长我听说别的组有带枪的,咱们组能带枪吗?”赵杰说:“咱们需要带枪吗?”梁山说:“别的组都带,咱们也带吧。”老秦在一旁插话,“这小子喜欢枪,总吵吵要上武装连呢!”赵杰看了看梁山,“好,你喜欢咱们就带上。”赵杰答应了梁山,他们工作组带了两支枪,一支54式冲锋枪,一支79式步枪,还带了二十发子弹,冲锋枪的十发,步枪的十发。
9连的整党和四连的区别不大,只是学习教育阶段时间长了一些。其他的都一样,对老秦,段青山和梁山来说,已经是轻车熟路。工作起来也得心应手,干的挺顺利。
为了提高警惕,严防苏修特务破坏,让战士们有高度的战备观念,工作组和连里决定,要搞一次演习。由梁山和其他三名同志扮演特务,梁山还带上了冲锋枪,赵杰特意嘱咐,可以打两个点射,要向天上开,千万不能伤着人。演习晚上九点开始,梁山他们八点半就山上了。
演习开始了。9连的战士迅速把103高地包围了,男女青年手里拿着棍子,镰刀,手电筒从山下往上搜索。梁山他们都猫在山梁上的灌木丛里。梁山眼见下边的战士围了上来,他噌的一下蹿了起来,举起冲锋枪照天上开了两枪,枪声一响,把围上来的战士吓了一跳,胆小的女孩子有的就趴下了,可是胆大的根本不管那个,举起棍子就冲梁山来了,梁山一看不好,他们不是真把自己当特务了吧。他又举起冲锋枪向天上打了个点射,然后撒腿就跑。战士们在后边一边喊“抓特务”一边追了过来。梁山真的有些害怕了,他真怕战士们追上他给他一顿乱棍。他没命的往山下跑,突然脚跘到了一个树杈,一个跟头就滚下去了,当时就昏了。等他醒了,已经在九连的卫生室了。梁山的后脑勺被树杈刮了有一寸多长的大口子,淌了不少血。连队卫生员给他认真地清洗了伤口,上上药,用绷带包好。梁山在镜子看着自己的样子,心里别提都窝囊了。“快给我拿下来吧,这样多磕碜哪!”老秦和卫生员都劝他,“不行。不包上得破伤风咋办?”梁山没办法只好这样。
回到工作组的宿舍,见到赵杰,梁山不好意思的说:“参谋长,我没完成任务,你批评我吧。”赵杰一笑,“批评啥,你呀就是太年轻,人家都把你围住了,你还跑啥?”他瞅了一眼梁山,“战士们把你围住,那就是胜利,演习的目的就达到了。”梁山低着头没说话。
连着几天梁山都闷闷不乐,情绪特别低沉。他恨自己太没用,搞个演习就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连去食堂吃饭都低着头。在宿舍里,老秦和赵杰说:“参谋长,你找梁山谈谈吧,我看这些天他情绪不高。”赵杰说:“我早看出来了。我想看他自己能不能走出来。这么点事他都把自己悶住了,那还能干大事。”老秦看着赵杰笑了。梁山吃完饭也回来了,他们刚要午睡,就听见有人敲门,老秦喊了声,“进来。”门外进来九连的司务长,“参谋长连里进来黑瞎子了。”赵杰一惊,“什么?黑瞎子,在哪?”司务长说:“在猪圈哪。”“走,看看去。”赵杰走到门口回头跟梁山说:“把枪拿上。”梁山答应着,从柜里拿出来冲锋枪,大伙一起往猪圈方向跑去。
猪圈边上已经站了不少人,大家有的拿着棍子,有的拿着四股叉,还有的拿着铁锹。梁山他们过去一看,是个小黑瞎子,能有一百多斤。战士们就要往上冲,赵杰连忙制止了大家,“不行。千万不能往前去,别看它小照样伤人。谁也不许往前凑合。”小黑瞎子先是扒着猪圈的墙,使劲的够房檐上凉的鲶鱼干,看了它是真饿了。因为挂得太高够不到,它又扭头往房山头走来。副参谋长一看距离也就五十来米,他让梁山把枪给他,走到前边一棵小树旁,把枪架在树丫上,单腿跪下,瞄准黑瞎子就是一个点射,小黑瞎子嗷的叫了一声,趴在地上。战士们一拥而上,一顿棍棒打死了它。赵杰往回走的时候,跟司务长说:“熊掌你给我留着,回头给团长送去。”司务长点头答应着。
第二天正好是礼拜天,赵杰让梁山把熊掌给团长送去。梁山跟着连里上团里的拖拉机到了团部。中午吃饭的时候,梁山去小食堂,正好碰见团长政委去吃饭,政委问梁山,“小梁,你不是在9连吗?回来干什么?”梁山身上背着冲锋枪,手里拿着四支熊掌,十分得意的说:“我们打了一头小黑瞎子,赵副参谋长让我把熊掌给团长送来。”大家都知道政委什么带眼睛的东西都不吃,有营养的只吃鸡蛋。所以梁山没说给政委。团长高兴地笑了,“好哇,我还真没吃过熊掌呢。”他看见梁山头上缠着绷带,就问梁山,“你这头怎么了?”梁山不好意思的笑了,“演习时候从山上摔下来了。”政委忙问:“重不重?”梁山听政委这么说更不好意思了,“没事。只是刮了个口子。”团长在一旁也说,“要不行就去团医院看看。”让团长政委这么一说梁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连忙给团长政委敬了个礼,赶紧往食堂后屋跑去。他这么一跑还把团长政委弄得莫名其妙,俩人相互看了看笑了。
梁山把熊掌交给了食堂管理员,就上刘干事的宿舍了。刘干事因为家属来了,团里在招待所给他们安排了一个房间。房间不大,只能放两张床,靠门口放了一张桌子。刘干事见梁山来了,赶紧把他让进屋里,梁山把冲锋枪从肩上拿下来,还没等他坐下,刘干事连忙问,“你脑袋怎么了?”梁山一听这话脸刷一下又红了。“没事。演习时候让树杈子刮的。”刘干事的爱人关心的也问,“重不?”梁山连忙摆手,“不重。你们可别问了,我都丢死人了。刚才团长政委还好一顿问,真磕碜。”梁山坐下把演习的事和打死黑瞎子的事跟刘干事学了一遍。河南人爱吃面,刘干事让媳妇给梁山做了一顿打卤面,梁山吃的都撑着了,连声说好吃。“我再休息还来吃啊。”刘干事和他媳妇痛快的答应了梁山。
梁山又去在团商店整党的宋大姐那坐了一会,把自己演习摔伤的丢人事,和打死一个小黑瞎子的事又学了一遍,宋大姐心疼的直埋怨梁山,“也不注意点。多危险哪!”梁山笑了笑,“没事。”宋大姐又说:“你们也是的,整党吗拿枪去干什么?”梁山说:“大姐,是我让参谋长拿的。”宋大姐用手点着梁山的脑门,“我寻思就是你的主意。”梁山在一旁一个劲的傻笑。宋大姐家里就三口人。一个闺女今年才上初二,老伴是“663”的转业官兵,转业时就是副教导员,现在是二营教导员,也姓宋。宋大姐在山东老家就是县里妇救会会长,老伴转业到北大荒她没办法也就跟来了。一个母亲,看见十六七的孩子在北大荒摸爬滚打,心里的滋味可想而知。临走,宋大姐又千叮咛万嘱咐的告诉梁山,一定要注意安全,尤其是摆弄刀枪的,可不能出事。
下午两点梁山坐着来的拖拉机又回9连了。
秋收刚开始了,可是地还没割一半呢,天公不作美,又是雨又是雪,下了四五天,把苞米和黄豆都捂在了地里。这下子可坏了,机器进不了地,人下去也是一脚泥,没办法只好等到上冻。
这时,9连的整党已经进入到了第二阶段,开始学习教育了。九连也按照团里的部署,采取4连的办法,在学习九大文件以后,进行了忆苦思甜教育。梁山在大会上把又经过加工的朗诵词,深情地朗诵了一遍,引起了全连男女老少的共鸣,知青们情绪激昂,老同志有的想起自己的童年,或者家里的苦难,哭得泣不成声。效果非常好,达到了目的。
地上冻了。连里组织人员下地,收割大豆。工作组的同志都参加。梁山穿着解放鞋,拿着镰刀跟战士一起来到地头。梁山虽然小时候去农村的姥爷家,帮着割过小麦,可是割大豆他没干过。九连的副指导员是北京的女知青,叫白凌云。他在一旁告诉梁山,“割大豆你得慢下手,快用刀。”她见梁山没明白,就一边讲解一边示范,“这样,手慢慢的抓住豆杆,你下手快了就容易让豆荚扎着手,当手握着了豆杆,这个手的镰刀赶紧下去。”这样豆子就割下来了。梁山不管怎么样也是在农村呆过,庄稼活一点就通。他照着白凌云教的方法一试,果然见效。梁山见战士们已经割过去挺远了,连忙叫白凌云,“咱们快追吧,他们都割那么远了。”白凌云答应着很快就割到前边去了。梁山在后边眼看就要打狼了,使劲地撵。人家都带着手套,梁山光着手,为了撵上别人,一想加快进度手就抓上豆荚了,被扎了好几下,手都出血了。老秦割到地头回来接他,一见梁山手上出血了,心疼的直怏怏,“你看你小子干活怎么不注意,看手扎成这样。怎么没带手套呢?”梁山说:“没事。我没有手套。”老秦把自己的手套摘下来,递给梁山,“给你。带上手套。”梁山不肯接,“你带吧。我没事。”老秦把手套往梁山怀里一扔,“赶快带上,我的手皮糙肉厚的不怕。”梁山瞅着老秦离去的背影,一股暖流直冲心田。
等到中午吃完饭,已经到了地里头,地还没冻透,有的地方脚一踩下去就是稀泥。梁山没穿靴子,解放鞋不一会就泥头拐杖的,鞋都湿透了。没办法又不能光脚干,他只好坚持。兵团的地都是大片大片的。一根垅少说也有三里地,割一根垅怎么也得歇几气。梁山本来个子就高,哈腰割地的活,对于他来说是太遭罪了,再说割豆子又基本贴地面,哈腰的幅度大,没办法干一会儿他就得起来直会腰,他又不想总让别人接,只好拼命的割,还好到收工没被拉下多少,总算保住点面子。
回到宿舍,老秦让他赶紧把湿透的鞋袜脱下来,又给他打了一盆热水,“梁山,快来烫烫脚。”梁山眼睛湿润了。“谢谢你老秦。”老秦照他脑袋轻轻的拍了一下,“你还客气了。”吃过晚饭,参谋长上连里给梁山借了一双胶皮靴子,又给他要了副手套。“梁山,明天装备好了,跟他们赛一赛。”赵杰把靴子和手套递给梁山,“我看你干过庄稼活,怎么连小白都割不过。”梁山一听参谋长这么说,脸红了。“在农村割过小麦,没割过大豆。这玩意太扎手。”梁山手里拿着手套和靴子,信心十足。“行。明天我就和他们比试比试,保证赢白凌云。”
第二天,连里还是安排大家割大豆。在地头,梁山特意站在白凌云旁边,白凌云看见梁山这身打扮,“今天装备的不错呀?”梁山有意的显摆,“那是,参谋长特批的。”白凌云不屑一顾的看着梁山,“得了吧。还参谋长特批的?你那双靴子是养猪班老黄的。”梁山被白凌云揭了老底,没话说了。开始割了,梁山刚开始只是跟在白凌云后边,没有用力气。割出一里地后,梁山加快了进度,连手带胳膊一下就搂过来四五棵豆子,上去就是一镰刀,唰地割倒一片,一大步蹿出去,这一下子就拉白凌云一尺远,割了半根垅白凌云被落下一大截子。这是白凌云抬头看见梁山已经跑她前边去了,才知道今天梁山是跟她叫劲呢。她也加快了速度,不一会就撵上了梁山。其实是梁山有意放慢了速度。白凌云看着身旁的梁山,“你今天是想和我比试比试呗?”梁山冲她一笑,“不敢,你那么大的指导员,我咋敢跟你比试。”白凌云知道梁山是有意要挑战她,北京丫头的傲劲上来了,“不敢不行,今天咱俩非决出个高低来。”梁山一看白凌云上当了,心里美滋滋的。“好,今天咱俩就比试比试。输了不行哭。”白凌云一脸不服气,“哭?我怕你哭。”
比赛开始了,梁山和白凌云真的叫上了劲。俩人一气割出去半里地,白凌云让梁山落下有百十来米。一旁的战士在给白凌云加油,“副指导员加油!副指导员加油!”白凌云抬头看了一眼前边的梁山,又哈下腰使劲割起来。梁山割到地头一看,足足落下白凌云有半里地,他直了一会腰就又回手帮白凌云割,等俩人碰了头,梁山笑呵呵的说:“怎么样?服不服?”白凌云累的满脸淌汗,一脸不服气,“服什么服?”梁山看她那样,就有点生气,“不服好啊,咱俩接着来。”白凌云上来倔劲了,“来就来。”俩人连歇都没歇,又比试上了。割着割着梁山就玩上了,他看见有的地方冻的冰挺厚,就把镰刀放在冰上,自己倒着使劲一拉,就割下来一溜,然后再这么又割一溜,接着再把镰刀放在冰上从豆杆的跟上使劲一拽,又倒一片,割出去十来米他又回来把地上的豆杆归拢起来。他这连玩带割的一会功夫就没影了。梁山割到地头,他也不回来接白凌云了,干脆躺在地头休息了。赢了,梁山从心底出了一口闷气。演习摔伤的晦气,受不了打击的憋屈都一古脑地丢到了九霄云外。一个十七岁的孩子,本来走的一路顺风,谁想摔了一个大跟头,弄得丢人现眼,对他的打击是够大的。现在能把白凌云赢了,梁山心里别提有多高兴。
不一会副参谋长赵杰也割到了地头,一见梁山在那躺着直摇头。他走过去用脚轻轻的踢了梁山一下,“你小子别那么小气,男子汉度量大点。去接接小白。”梁山赶紧爬起来,拎着镰刀向白凌云割的那根垅走去。他接出去有半里地,俩人才碰头。梁山看着一脸汗水的白凌云,“累了吧?”白凌云挺纳闷,昨天还不会今天就把她落下了,这小子有点意思。“唉,梁山你怎么学得这么快?昨天还扎得满手淌血,今天把师傅都打败了,你挺厉害呀!”梁山摇晃着手里的镰刀,“那当然。你才知道我厉害呀?我还有更厉害的哪。”白凌云冲梁山一撇嘴,“你就吹吧。”收工了,梁山一边走一边跟白凌云讲他小时候去农村姥爷家的事。“那时候农村都烧柴火,除了麦杆和苞米杆子外,还得打柴火,就是上地头山边割蒿草。有一次割的全是蒿子,一下子割多了,又舍不得扔了,捆成两大捆,得有一百七八十斤,我才十二三岁根本挑不动。走两步歇一会走两步歇一会,二里来地走了两钟头,肩膀子还磨两大血泡。”白凌云听着挺佩服梁山,但她还是跟他开了一句玩笑,“你就是太贪财了。”说完她就笑了。梁山推了白凌云一把,“什么贪财呀?你不知道在农村打点柴火多难哪。”
晚饭后,赵杰召集工作组开会。“马上要进入第三阶段了,咱们得把九连支部的主要问题和党员中的主要问题捋一捋,这样下一步查摆揭批好有针对性。”老秦先发言,“我看9连问题不大。比起4连可是好多了。”段青山也附和着点了点头。赵杰点名让梁山也说说。梁山拿出笔记本,很认真地讲,“9连支部的问题我看就是涣散,或者说是斗志涣散,不求上进。党员的问题最主要是打仗动刀子的事,影响太坏。”赵杰说:“梁山说的挺准。9连太大的问题没有。只要通过整党把支部建设好,把他们的劲头鼓起来,9连的工作很快就会上去。”
十月底,9连的整党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