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驶员开着车飞也似的跑回了监狱。
他气喘嘘嘘地来到了监狱长的门前喊了一声“报告”!
屋里没有动静。
他想是不是监狱长心情不好不愿意理睬?
想到这里,他“啪”地一声双脚一并来了个立正,然后他用双手整了整大盖帽又拽了拽上衣,他觉得停当了就又大喊道:“报告!”
屋子里还是没有动静。
这时他才知道监狱长没在家,他四下里打听了一下都说没见着,这可怎么办呢?副官还在三里河沙滩地刑场上等着呢?这可怎么办呢?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团团转,无奈,他只好把双手向外一摊,心想,这可真没招了。
住了一会儿,他像想起了什么似的飞快地跑向了吉普车,还没等坐稳就起动了发动机挂上了档抬起离合器飞也似的冲出了监狱门口,吓得在监狱门口站岗的两个当兵的不知发生了什么紧急事情,急忙弓腰举枪拉枪栓,等他们看清楚了吉普车后面的车牌号确认了是自己的车之后,他们才像泄了气的皮球样的,把枪狠劲地立在地上直起了腰,然后相互看了看都笑了。
驾驶员一边开着车,一边想在监狱里等监狱长,还不如直接找刘副县长向他报告呢。想得急,车开得也快,不知不觉地来到了县党部,他脚底下一加油“呼”地一声就冲了进去,直接来到了刘副县长的办公室门前停下,他下了车脚跟还没站稳就喊了一声“报告”,还没等回音他就直接推门进去了。
老刘坐在办公桌后面低着头写着什么?他听见开门的声音就急忙抬头看,见是个当兵的就又低下头在桌上继续写着,他不紧不慢地从牙缝里挤出了三个带着一股腥臭味的字“什么事”?
驾驶员“啪”地来了个立正,给他打了个敬礼说:“报告,她……她不是桂花?”他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跟刘副县长这么大的官儿报告情况,他不但不知道自己应该从哪里说起,而且还成了结巴嗑子,不知不觉地心里就发慌了起来。
老刘一听说的是桂花,他猛地抬起头来把笔朝桌子上一摔,两眼直瞪着驾驶员问:“你说谁不是桂花?”
驾驶员见他发了火就低着头小声说:“刑……刑场上的那??????那犯人。”
老刘一听说是刑场上的犯人,他眉头紧缩从办公桌后面一下子跃到了驾驶员面前抓起他的衣领子问:“你说她不是桂花,那她是谁?”
驾驶员不知道他能发这么大的火就浑身颤抖着说:“不……是……是桂花,是……槐花……是槐花。”
老刘气糊涂了对着驾驶员吼道:“什么桂花?什么槐花?”停了一会儿他又说,“还杏花呢。”说完,他又重回到桌子后面站着,两只手掌很用力地撑在桌面上,像要把桌子摁碎了似的。
他认真地想了想,那几年他经常出没在三叔家,他认识槐花,突然,他意识到来人说的是实话,同时他也意识到了那肯定是让三叔调了包。
“饭桶,简直是些饭桶!”他铁青着脸一边气呼呼地说着,一边抬起右手狠狠地砸在了桌面上,发出了“啪”地一声响。
驾驶员的身体一直在颤抖着,现在一听刘副县长说是饭桶,他以为是在说自己,顿时,吓得他浑身像筛糠样地颤抖得更厉害了。他知道刘副县长的手心里捏着他的生死权,此时此刻的他,只要一生气让人把他拖出去毙了也就毙了,没人敢问为什么?
老刘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一抬头望见了桌上的电话,他顺手抓起直接打到了监狱里,他要问个明白。
“喂,找监狱长?”
“监狱长不在。”
“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