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松柏默了一默,真心做人质?他那样的人会真心做人质?当大家是傻的么?
“青青替爷去守护爷的家园,你以为爷能安安心心睡得着?”
温松柏没有言语,男子可以重情,但是一个成大事的男子重情就未必是好事。
“既然快要过年了,爷自然得送给宫里一份大礼。过年就得热闹,不然爷怎么能走的安心?”
温松柏猛然抬头,这个意思是说,荣王早就给自己离开做好准备了么?
“你以为想要让宫里面忙的焦头烂额什么都顾不上的,能是什么事情?”
温松柏略一沉吟:“时局。”
“眼下鸿门关并没有大的战事,温大和叶尚书也已经到了江绥。目前看起来,时局并不能牵制他太多的视线。”
“叶家和温家的失踪呢?”
“叶家和温家的变故自然能够叫他睡不安寝,不过想要平安的离开,却还是要在京里真的乱起来之后。水混了才好摸鱼。”
洛夜痕慢悠悠说道:“有道是清官难断家务事,你能出现在这里是为了家人。皇上就没有家人么?”
温松柏眼睛一亮:“爷是说,太后!”
洛夜痕凤眸当中终于出现了一丝赞许:“还有怡亲王,这出戏,少了他怎么唱的起来?”
温松柏眼中的失望迅速消失,再次对洛夜痕真心的折服。
天上地下,大多数人都墨守成规。却总有那么一些人,他们就是拥有着任性的资格。
“荣王打算怎么做?”
洛夜痕微微一笑:“这个,就得找王妃帮帮忙了。”
幽深的凤眸当中,难掩缱绻的温柔,温松柏知道,他口中这个王妃定然不是林州城里那一个。
“青青。”温柔的呢喃响起:“看看爷给你的惊喜,够不够惊喜。”
……
昏暗的房间里涌动着刺鼻的霉湿,房间很小,只有破破烂烂一张小小的木床。
床上像模像样铺着粗布的单子,却遍布着血污。即便房间里的光线再昏暗,那样大块大块几乎成了褐色的血迹,还是叫人觉得触目惊心。
刘傲刚一睁开眼睛,便又再度闭上了。
他一定是在做梦,不对,一定是中了邪了。这种鬼地方即便是在他做梦的时候也从来不曾出现过。
“醒了?”
耳边突然传来颤巍巍一个极其苍老的声音,声音又尖又细,听在耳朵里也分不出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
“醒了就开始吧。”
之后,刘傲明显感觉到下腹一凉,分明有人在扯他的裤子。于是便立刻睁开了眼睛。
“你干什么?”
“呦,精神不错。”
他的眼前站在个满脸褶子的老人,老人也看不出有多大年龄,整张脸都如同核桃一般皱在了一起,越发显得一双眼睛很是浑浊。
他头上的头发已经尽数白了,发质并不好干枯稀疏,在脑后编了跟辩子,却还没有一根筷子粗。
昏暗的灯火下,老人朝着他笑了一笑,满口的牙齿都已经缺了不少。
“精神好说明身体好,小伙子你就死不了。”
刘傲狠狠打了个哆嗦,只觉得脑子里面浆糊一般,根本就无法想清楚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是什么地方?你个老不死的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这么跟本官说话?”
老人咧嘴一笑,枯瘦的身体都似在微微的颤抖,喉咙里面的笑如同拉动破败的风箱,叫人听在耳朵里浑身上下的都不舒服。
“不管你是谁,到了我这里,都得挨一刀。”
刘傲一愣,还没明白挨一刀是什么意思。裤子已经叫老人给扯了下去。
下一刻,便看到刺目寒光一闪。老人手中颤巍巍举起来的,分明是一把薄如蝉翼四指宽造型奇异的刀子。
“不用怕,虽然这活小人许久不干了,到底手艺还在。说好了一刀就是一刀,绝不会叫你挨第二刀的。”
眼看着老人手腕一抖,刘傲立刻就出了一身的冷汗,突然就明白老人口中的一刀是什么意思。
“住手。”出口的声音尖利而急切,几乎带着破音。
“我是朝廷四品的城门领,我爹是当朝国舅护国公,我表哥是当今的皇上。你敢碰我,我灭你满门!”
他不住扭动着身子试图做起来,却无奈的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捆在了床板上,根本就动弹不得。
“呵呵。”老人不在意的笑了一笑:“老朽的满门只有小人自己,大人想灭只管灭吧。做这个营生断人子孙,老朽从来就没想过会善终。”
“你…….你个老东西,老货,老……”
刘傲眼看着老人水火不近,于是便大声咒骂了起来。
可惜,他自认为将这辈子最恶毒的话都给骂了出来,老人却仍旧一脸含笑的握着刀子看着他。
“骂吧,现世报总比来时报要好。你骂痛快了,也等于老朽还了你的债。将来等着你的将会是一场泼天的富贵。”
他将手里刀子在蜡烛上烤了一烤,便又再度走向了刘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