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甘轲扶事后总在想,那个人那句话是不是为了让她纠结,以后怎么防止给他撕掉衣服?还是以后都让她光着身子,在他面前才最安全?不过这家伙事后,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一般,有时看着静静坐着看书的她,眼光强烈的,又有些让她发怵。
所以她又不得不怀疑,这人是不是真的整天在意淫着,怎样撕掉她身上的衣服,做那种让人脸红心跳的事了?
好在那一夜虽然是用了千奇百怪的其他方式达到效果,这人倒是尽兴,没再做让她脸红心跳的事了。
也是自那天后,尹和徐宁愚仿佛怕某只狼再饿的昏了头,立即让甘轲扶直接搬入医疗室住,进行了全天式看护。
各项数据显示孩子还很健康,表示没事,不过从各个医生面上安流槿能看出,想必是她的危险度指标,又增高了。
这自然不是因为他们一场欢爱引起的,可这也警示着安流槿,手上进行的行动,还得增快了。
安流槿自那天后便将办公室的工作全移在了家里,虽不是时时刻刻待在医疗室里陪着她,一天却有一半的时间在她身边,除了必须出席的商业会和视屏会议。
安大魔王成了家里蹲了,这是所有认识安流槿,知道安流槿,甚至与安流槿有过过节的人,最惊奇最意外的事。
甘轲扶和安流槿的夫妻关系,在国内一直不为人所知,璐璐莺子几个小孩的第一监护人上,也只写了甘轲扶一个人的名字,与之前无异,可在国外,因为新西兰的那场婚变,上流社会中是不少知道透明的关系的,安流槿在海外并没有刻意隐藏他们的夫妻关系,哪怕是黑道上,不说人尽皆知,也有不少人探知的。
可再看他找的这个老婆,听说婚礼上把安魔王的四魔将都收拾的厉害?听说还是个搞特务的,多少大佬的防护网都拦不住?最清晰的一个消息,是几年前这个搞艺术的女人,将笼罩在亚洲画坛天空的成凤倾直接整死了?
于是和安魔王有过节的的对手认为,找安魔王算账,还是从他初出茅庐的儿子那里更好切入,却恰恰忘记了,一个继承了安魔王血统,一个又继承了甘轲扶行事准则的孩子,哪有那么好对付的?于是不少心急的小势力,就那样将自己送在了小魔王的爪牙里。
安流槿在黑市上找和甘轲扶相匹配的心脏源,也不是挂着甘轲扶的名义找的,可一个和她相匹配的心脏也真,没那么容易。
自新年后甘轲扶身体每况日下,如今甚至要靠仪器才能维持,维持的时间从开始一个小时慢慢慢慢的增加,每当看到需要增加的时间又在上升,安流槿恨不得亲自去找那心脏源。
甘轲扶的病虽然在年前以各种理由隐瞒了亲朋,年后也以安流槿身体不适推脱了回家探望的示意,可她千瞒万满,却无法一而再的阻拦来探望的亲友。
甘轲扶并不知道这一个该和这些人说什么才好,只好在枕头上扬着唇角,给他们一个有点没心没肺的笑,那意思好像在说,看吧!我就这样了,你们想打想骂尽管来吧,我受着,反正现在也回击不了了。
她已经这个样子了,自然是没人再会去打骂她。
甘母直接奔出去哭了半天,甘父情绪也十分不好,老两口最后都没能回来,只留下话让美夕转告她,过两天再来看她。
甘貉在她病床前站立了许久,低垂着脑袋,好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可他紧握的双拳完全泄露了他此刻的心情,怕是不是没有话说,是……不知道对她这样一个姐姐,该怎么开口了吧?
啊!她又让她家小弟为难成这样了。
小弟最终还是一句话不说离开了,大姐甘凛也不知要说什么,安流槿将她照顾的很好,能想到的都想到了,此刻说什么都是苍白的,说什么都是虚假的,便也只是握握甘轲扶扎着针头的手,和丈夫一起离开了,说是下次来,带最小的那个外甥来见她,她才记起。对呀!大姐的那个最小的儿子,至今还没见过。
亲人走了之后,紧接着就是卫文青等人的到来,这些人的到来倒是她意料之中的。
卫文青本身就是最早知道她病情的一个,这么多年虽然没有说,到现在为止,她也是知道她在为她计算着时辰的,每当过一年,她还安然无恙,这个女人总是很感动的给她一个拥抱,这个拥抱在她30岁之后的这两年,更是激动,恐怕她都以为她这个顽强的小强,起码还能再撑个十年吧?只是这个30岁的第三个年头,她却怎样也没办法撑下去了。
当这些死党损友看到向来精神逃脱的她,微微隆着肚子,躺在被仪器包围的床上后,这些人直接吓呆了,也不知怎么回事,竟没将她当成是在恶作剧吓他们。呆愣过后这些人除了一直冷眼看她,站的远远的卫文青,都反应各异,可是怎么反应,让她欣慰的是他们都没有对她露出同情的目光。
一群人嘻嘻哈哈的说了些现在外面发生的事,有些对于安先生的理想女性妻子的最新揣测,乱七八糟的逗弄一通,大概半个小时后,一群人貌似也撑不下去,找了乱七八糟的由头离去,医疗室的门关上的一瞬间,甘轲扶外面有人撞到墙的声音,有人用拳头砸墙的声音,还有女子压抑着低低呜咽的声音。
撞到墙的她想应该是定力最差,适应力最弱的赤骋同学吧?用拳砸墙的应该是脾气急起来最火爆,本身又有黑段顶级的东姐。而这么女人的哭法,应该是她们四人之中,最女人的一云在哭……
至于钟先生和那位自相亲事件后,不太相熟的魏家兄长,想必震惊有余伤心不足,在这些人之中最属冷静的,这样也好,总算她们身边,总有一个冷静的去安抚,慰藉。
不管怎么说如今人尽皆知,她反倒不用为怎么瞒来发愁了。
开始甘轲扶也知道,千瞒万瞒,最终都会瞒不住的,可她一厢情愿的多少年来将这个病情压到今天,压不住才算在这些亲友之间爆发,其实她是没想着让她们知道后,该以何种方式让他们接受才好的,更没想过让他们以何种方式来面对她。
如同卫文青最后走时对她说的那样。
;阿甘!虽然我知你这样做的用意,但我不得不承认,有时候你真的很自私,很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