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班级都有几个坏女生,她们什么都不怕。而我,自认为自己就是这个班的女头头。
我记得那次我把我们班里的某好学生打了,是个特臭美的女生,学习很好,但就是爱装,把自己搞得柔柔若若的样子成天在那帮男生面前晃悠。
早看她不顺眼了。
于是,一次放学我把她拉到这里,也就是学校的后山。
我的力气很大,所以当第一个我的拳头落在那女孩的脸上时,她的鼻子就流血了。流了很多很多血,大概比她每次来大姨妈还要多。幸好没塌,否则我哪来钱带她去韩国整容。
然后,她就哭了,摊坐在地上用手指着我的脑门说“蔚蓝,你脑子没毛病吧,我没惹你,你凭什么打我?凭什么?”
她捂着鼻子哭得稀里哗啦,手里全是血,我递给她一张纸巾,她不要,仇恨的眼里流露出“你等着”的讯息。
我就在这里等着,你来啊。
我说“下次再听到你污蔑我,我不会保证割了你的舌头。”
最后,我扫了她一眼就走了。这只是一个教训罢了,谁让她到处嚼我舌根。
是的,她说我贱,说我凭什么拽个二五八万,所以这就是我拽的理由。我就贱给她看看。
我才不会管她,她没资格。只要没死,一切都好说。
后来,那个女生从这个学校消失了,而其他的人似乎也有点儿怕我似的,仿佛我是个会吃人的鬼或者把我当成了精神病人。
谁知道她又说我什么,我无暇去研究那些弱智的八卦问题。
只是后来,我的朋友莫名地多了起来。
我以为是那个女生的功劳,后来才发现,完全是因为云之姚。
有人可以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么?
云之姚这是报复我的手段么?
那他现在唱得又是哪一出?
“你这样有意思么?”我问他,先不提斑马是如何悲惨地死去,我现在就想问他到底要怎么才肯罢休。
忘记了那是一个怎样的下午,我和他记得我是翘课出来的。
我学习成绩一般般,不至于垫底,这也是我一而三再而三地闹腾老师却没把开除的缘故吧。
我的中等成绩会是我留在这里的最后筹码,我记得对我特别好的那个女英语老师说,只要我肯学,保证会考上名牌大学。
我哂笑,哪个老师不是这样教导学生的?
我只能说,这一切等到我疯狂够了再说吧。
我说过,谁也无法阻挡我的路。
阳光打在云之姚的脸上,他突然靠近我,狭长的眼睛盯着我蓬乱的酒红色头发,眼睛眯成一条缝。
我可以清楚地看到他脸上细小的绒毛,我在想,她的生母会是多么美丽的女子呢,竟生得如此风度翩翩的公子哥。
这个少年,与蔚蓝无关。
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他像个傻瓜一样逼进。
“云之姚,你有毛病吧!”
“云之姚,你凭什么那样说!”
“云之姚,你哑巴啦!”
我喋喋不休,只觉得脑袋疼得要命。
昨天去网吧通宵,根本就没睡觉。
他抬头看天,用十指和中指对着天空发誓“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绝无半句假话,否则我一辈子不结婚!”
我愣了愣,觉得无奈又好笑,云之姚还真是傻得可爱呢。
“你知道什么是爱么?你认为你每天研究的破问题有意义么?云之姚,这样的你,我只会觉得越来越失望。”我瞪着他,他曾说过,我的眼睛澄澈而透明,此刻我要告诉他,我的眼睛是暗淡无光的,谁也无法读懂。
云之姚真的很无聊。
正像我之前所说,我们学校很多花痴女生喜欢云之姚,可是,我从未想过,受人瞩目的云之姚会在他空间发这样的说说:
我喜欢的女生,必须像蔚蓝一样有着别扭却诗意的名字;
我喜欢的女生,必须像蔚蓝一样染着彩色头发到处招摇;
我喜欢的女生,必须像蔚蓝一样顽强固执得像一头铁牛;
我喜欢的女生,必须像蔚蓝一样如泼妇彪悍干练有力气;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一切,尤其是我看到一夜之间学校多了很多彩色烫发的爆炸头以后。
“云之姚,我真怀疑你脑子里装的是什么?豆浆还是豆腐脑?”我蹬着我新买的高跟鞋盯着他,云之姚的胆子越来越大,我并不能像从前那样指挥他约束他了。
“蔚蓝,你敢说你不喜欢我?”云之姚不要脸地说道,我突然很无语。
蔚蓝从来都不想说谎话。
“我觉得你可以再自恋一点。”
然后我们谁都没说话了,愣愣地看着彼此。
最后。
他说,我要转学。
我问,哪里?
你们班。
我忘记了当时自己的表情,云之姚的风格真的大不从前,我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双重人格。
变得太快,我很想知道,他的含蓄,他的温柔,哪里去了?
脑残啊你!
云之姚,你不会成为第二个雕木,永远,可是你似乎一直都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我突然想起,在很多年以前的雕木。
那是一段让我记忆犹新的风花雪月。
那年的我,12岁,雕木13岁。
我曾说过,雕木的童年比我还悲惨。
是的,雕木从小生活在孤儿院,直到那年他才被一户人家收留。
我们都是可怜的孩子。
然后,我们相遇,相识,相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