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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琅这是在担心我?”(1 / 2)

 翌日,西台营校场。

天未亮,众王公官员已在此恭候圣驾。谢朝渊一贯懒散,他来得最晚,带了两个侍卫,低调站到他该站的位置。

身侧谢朝淇面无表情地侧目看了他一眼,一句话未说,谢朝渊不以为意,这人自从死了相好,就一直是这副阴恻恻、看谁都不顺眼的模样,不搭理便是。

站在前头的谢朝溶瞧见谢朝渊,特地过来,先打量了两眼他身后的谢朝泠。谢朝泠依旧是昨日那副装扮,扮作谢朝渊的侍卫,相貌平平泯然众人。

易容术是源自百翎国的绝学,即使在百翎国内,也仅有少数真正擅长此道的术人,谢朝渊有一半百翎血统,他府上就养着这么一位高人,一般人轻易识破不了,所以他敢光明正大带着谢朝泠出现在人前。

谢朝泠得了谢朝渊叮嘱,不必搭理任何人,即使谢朝溶此刻表现得对他兴趣十足,他亦神色淡然,不亢不卑。

“六弟这侍卫瞧着挺面生的,昨日看你还将自己那宝贝坐骑借给他,六弟几时也变得这么礼贤下士了?”谢朝溶阴阳怪气地开口。

这人几次拉拢谢朝渊不成,现又疑心谢朝渊投靠了谢朝淇,因而十分爱挑他毛病,昨日谢朝泠众目睽睽下骑谢朝渊的马,看到的绝不仅李桓一个,找麻烦的自然也不止那一个。

谢朝渊笑笑道:“我换个侍卫难不成还要昭告天下么?至于马给他骑,有何不可?我乐意,二哥总不会是又看上了我那马,拐弯抹角想要问我讨马吧?”

一旁七皇子谢朝沂听到这话噗嗤一声笑了,在谢朝溶瞪过去时做了个鬼脸,谢朝溶恶狠狠地磨牙,但见谢朝渊这副混不吝之态,又拿他没法,愤而转身。

谢朝渊不以为意。

谢朝泠没听他们说这些,正抬眼望向前方高耸的阅武台。阅武台共三层,数丈高,最上层城楼上旌旗正迎风招展,锣鼓声已起,他微眯起眼,心思飘忽不定,脑子里有一些模糊画面,但抓不住。

红日东升时,乾明帝出现,率众登上阅武台。

校场内数千兵马按照步兵、骑兵、枪兵、炮兵分营列阵,众副统领各领一营,只等皇帝示下。西台营统领意气风发,朗声为皇帝解说今日排兵布阵,乾明帝听罢一抚掌,高兴道:“甚好!”

后头众人面色各异,有私下里偷偷交换眼神的,很快又压下异动。

西台营和东山营不同,东山营大梁开国时便有,人数不下五万,一直握在以赵氏为首的大世家手中,非但如此,赵、林一党还把持着三万京卫军,京畿之地的兵力尽在他们掌控中。而谢氏皇帝只有皇城中的一万禁军,若非有西北、西南各处边境大军镇着,这个江山只怕早已改了姓。及至先帝,花费十数年功夫亲手建立起能与东山营抗衡的西台营,才稍稍压下这些世家气焰。

饶是如此,这些人依旧敢一而再对储君下手。

自谢朝泠出事,乾明帝忧思反侧、夜不能寐,赵长明父子请辞后他欲意从西台营调人接手东山营,却在朝堂上遭遇重重阻碍。兵部、吏部无一赞同,这些人搬出一套套的说辞,以外人进去难以服众、开国时定下规矩东山营统领须得由内部擢升、入东山营满十年者方有资格为由,逼迫乾明帝从东山营几个副统领中提拔人选。

东山营一众副统领俱是赵长明心腹,换上他们不过是换汤不换药,乾明帝如何甘心,授意沈首辅等人据理力争,两方僵持不下,这才有了今日这场西台营校阅。

以往的大校每三年一次,为京中几大营挑拣精锐兵力合校,这样的单独校阅不是没有,但多半皇帝不会亲自到场。这次乾明帝不但来了,还兴师动众带着众王公大臣都来了,为的,就是要在东山营护卫储君不力遭贬谪的这个当口,扬西台营的士气和威风,好让调任一事变得顺理成章。

锣鼓喧天中,各营依照排兵布阵分次上前、后撤、对抗、制衡,踏步声、马蹄声、甚至是枪弹出膛声,无一不齐整,这精挑细选出来的五千兵马是西台营最精锐之师,是先帝和乾明帝花费数十年时间练出的一支强兵,足以震慑在场这些人。

校阅开始时谢朝渊便已将谢朝泠拉至身侧,选了处视野开阔地方,谢朝泠目不转睛盯着校场中声势浩大的千军万马,试图在空白一片的记忆里寻找相似画面,终究徒劳。

谢朝渊的声音就在耳边:“在想什么?”

谢朝泠轻抿唇角:“没什么。”

校场内已轮到炮兵上前,五枚新铸的将军炮一字排开,气势骇人,膛指数百步外的沙石山。这将军炮比之前任一火炮射程更远、威力更大,工部研造出后在乾明帝示意下,未经兵部的手,仅有的五枚全部运来了这西台营,今日头一次在百官眼前亮相,正是皇帝要给某些心思叵测之人的下马威。

谢朝渊忽然笑了声,低声提醒谢朝泠:“好戏开始了。”

谢朝泠尚未反应,就听一阵激烈的鼓点声过后,第一枚炮弹应声出膛。

他微微睁大眼,炮弹落在两百步开外,咚一声巨响,扬起尘土一片,但未炸开,后又滚了一段,停住,竟再未有反应。

乾明帝面色乍变,城楼上一片哗然。

场中负责第一炮的几个炮兵顿时慌了神,领炮兵营的副统领尚算镇定,立马将人呵住,沉声下令:“第二枚准备,出!”

第二枚炮应声而出,依旧是哑炮。

接着第三枚、第四枚……

阅武台城楼上躁动声已压不住,西台营统领满头大汗跪地请罪,皇帝面色铁青、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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