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大夫也摇头,“此病发病如此突然,许是什么潜伏许久的急症。”
所有大夫都表示无能为力后,秦明翰的侍卫急了,这侍卫一直守在秦明翰身边,忠心耿耿,如今见此情况,抽出剑来架在一个大夫脖子上,怒道:“若是主子的病治不好,你们一个都别想走!”
里面忙成一团,巧儿静静站在角落里,神色复杂。联想起在厨房看到的那一幕,还有秦明翰突然的病发,巧儿觉得很大的可能性是——秦明翰被人下了毒,而且这下毒之人便是郑文山。如此说来,郑文山很可能是在五年前的堤坝事件上有所贪污,以造成了如今的水患,他惧怕秦明翰一行人查出他的罪状,所以兵行险招,想要杀了秦明翰。
巧儿纠结的是,她究竟要不要说出自己的猜想,若是不说的话,别人也无从知道,那么秦明翰的毒就算折腾回了京城,也来不及救治,那样自己就算报了仇。若是说出来的话,一是自己不通医术,这毒能不能解开还不一定,若是解不开,自己免不了被连累,二是那郑文山若真是主谋,必定会对自己不利。
巧儿一直纠结着,直到天亮,那边还没有找出病症,侍卫统领秦华几乎要杀人了,巧儿觉得心烦,便偷偷溜了出去,此时大家都乱着,也没空看着她。
她漫步在河边,天空下着蒙蒙细雨,街上人很少。正走着,突然衣摆被人揪住了,巧儿一惊之下回头,只见一个脏兮兮的小男孩一脸恳求地看着她,“大姐姐,能不能给我一点钱?”
巧儿皱眉不语,“你是谁家的孩子?”
小男孩却一下子跪了下来,“大姐姐,我看出来你是外面来的人,你行行好吧,我娘病着,我妹妹快要饿死了!”
巧儿一惊,“你是临安城的百姓吗?”
小男孩摇摇头,又点点头,使劲拽着巧儿的衣角,“姐姐你跟我来!”
巧儿跟着男孩走了一会,左拐右拐,拐到了一个胡同里,眼前的场景让巧儿震惊了,一个破庙中,住了几十个人,皆是衣衫褴褛,狼狈不堪。小男孩将她带到一个妇人面前道:“这是我娘,你看,她真的病得很严重了!姐姐,你就行行好吧!”
只见那个妇人身体干瘦无比,脸色蜡黄,眼睛都凹了进去。“你们——”巧儿有些失语,“为什么这里会有这么多难民?”
“我们本来是住在临安城外的一个镇子里的,但是河水突然泛滥,冲毁了许多人的家,现在城外还时不时有着水灾,我们没办法,只好躲在了城里。这里还比较隐蔽,若是被发现,我们就要被轰出去了。”
“这只是一处难民窟,城外还有许多人,无家可归,说不定已经饿死了。”小男孩继续说道,不过十几岁的模样,但突如其来的灾难已经让他成熟许多。
巧儿心中说不上来的难过,她想起了自己的家破人亡,想起了曾经作为小乞丐的日子。她掏出自己的钱袋,又将身上头上所有的首饰都拿了出来,交到男孩手中,“听着,你用这些钱给你娘治病,然后买一些粮食,给庙里的所有人吃,记得小心点,别被发现了!”
男孩感激地点头,一面拉着自己的妹妹就要给巧儿下跪,被巧儿阻止了。
“你放心,朝廷不会不管你们的,害得你们如此境地的恶人也会被绳之以法!”巧儿坚定地说道,不知道是说给男孩听,还是说给自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