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急喘着低声道,“大贝勒被来人带走。快派人救。”
褚英大惊,“代善武功并不差,如何就……?”那人因一路飞奔,喘息不宁,“被迷倒了,大贝勒,李如柏。”
只听屋下竹制笔杆咔吧一声脆响,褚英缓了缓,才道,“他怎么会亲自来。”
屋顶上的人等了会儿,又听褚英道,“你一路跟着吧,料他们不会伤到代善。只一样,切口勿提我知道此事,无论如何都别提。”
待那人走了,皇太极缓缓步出锦屏,“为何如此?”
褚英淡定一笑,“此番邀请是别有用心,辰时必定放他回来。”略顿了顿,“他若赤心忠诚,明日自会讲与你我听。若不是,你我逼问,他也定不承认。”
皇太极微微颔首,却放心不下,抬头道,“万一,他们伤着他,怎么办?”
褚英仍旧笑,且,笑意更显,目光似是透过花墙上挂着的那款镂金雕花大弓,“那就怪他选错了做客地方,我们只好装不知此事。他府上的事,本来也不该你我知道。”
闻言,皇太极忽然觉得一丝愤慨,“亏二哥一心忠于你,事事顺从你,你却这般对他!?”
“忠于我?”褚英回身逼视着皇太极,“他,早就不是我的人了。”说着,用拇指戳着自己胸口,“你要学会读这里。读心,明白么?”微薄的叹息,几乎不可耳闻,“八弟,别把人想得太简单。并不是人人都会像名兰那样,对你。”
听到“名兰”二字,皇太极习惯性的本欲发火,忽的觉得心里涌起软软一阵亏欠,头一次平心静气,读着褚英眸中落寞的那个“悔”字,竟觉心疼。张了张口,想叫声“大哥”,却不知何时喉咙喑哑一片,只吐出嘶嘶的音节。
褚英还是听到了,报以欣慰一笑,“咱们对弈一盘,等着天亮吧。”<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