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时,檀木雕门被轻轻叩了几声,声量极小,然而代善睡得警醒,那几声足够唤醒他。(本书由爱书者)正欲披衣起来,身边躺着的泰松睡眼惺忪,翻身环住他胳膊,“这么晚了,谁啊,不许去。”
代善笑笑,轻轻抽出胳膊,低头一吻,起身,又回身帮她掖好被角,踩着软鞋开门。才一开门,一道寒光随着黑影一跃,进了门。代善大惊,忙伸胳膊去挡。刚睡醒,加之毫无防备,只听衣物刺穿的哧拉一声,胳膊上微微一疼,已是被划了道口子。
顿时恼火,一语不发的凌云步闪过紧逼而至的剑气,转身抄起矮案几上的软鞭,暗握在手,不动声色的转脸瞥一眼漆黑的卧房,感受着泰松和暖宁静的呼吸,不自觉的笑出来。只等那人再刺,忽的将手中软鞭甩出,虚张声势半空一个鞭花。
看那人猝不及防手下一收,寻那声音,只乘他瞬毫的迟疑,代善手下一抖,声东击西般,鞭梢抚过剑刃,啪的一下,抽到那人脸上。回力弹开鞭子,再一绕,卷住剑柄,一提,剑柄顺势挑开他脸上蒙面。
空气似乎瞬间凝固。代善收了软鞭,低声道,“怎么是你?”李如柏拱手:“家父在总兵府恭候贝勒多时。贝勒好大架子,下帖子不行,还非要我来亲自请。”
代善愣了一时,道,“并无看见什么帖子。”
如柏冷笑着一指厅墙,上面一个笺子被竹钉牢牢钉住,“贝勒勿需推诿。只怕是连看都不屑吧?”
顺他所指望去,果然有封请帖。只是,代善自觉洞悉万事,下午归来时,确实也不记得有这东西。
还未回神,如柏飞身起步,转眼取了那东西下来,递到他眼前,竭力谦恭的语调令人诧异,“还烦劳贝勒过目。”
代善接过草草看了遍,只觉急火攻心,正欲嗔目怒叱,却觉脚下疲软,人禁不住的往下倒,大惊中迷药时,却已晚了,“你们玩阴的……”
只看眼前人影恍惚,听李如柏笑着抚手道,“大贝勒,对不住了。”说着一挥手,身边又多了许多黑衣人。
墙头还伏着一个人影,见此情形那人肩膀一颤,想要抽刀,料到寡不敌众,只得皱眉忍下,飞身跃下高墙,悄无声息离开。
一路奔至褚英处,来不及走正门,索性直接从围墙翻入,屋顶一阵细碎瓦响,到了西厢的天窗,还未张口,就听褚英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