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笛的手环过我的肩头,“你会懂的。”
“……何时才会懂?”我抬眼望向他。
为什么我总是觉得,要快一点想起来,才不会让那位王爷太难过呢?
“不会太久,俪儿。”他笑了笑,“我们进去吧。”
过了几日,在花园中再次见到了香颜。
不出我所料。闻笛陪在她身边……怪不得他一大早便向我赔罪。
“今儿个是香颜地生辰。”他无奈道。“她说,让我陪她一天。就当做是替她庆生。”
见我默然不语,他有些慌了。捉住我的手按入怀里:“俪儿,我……若是不放心。陪我一道去,可好?”
我笑了笑:“她不愿见到我。”
就如我不愿见到她一样……彼此的存在,只会碍眼。
半眯起眸子,只觉园中的血红枫叶格外刺目,清淡的阳光也令人不悦。
香颜着了一袭宝蓝色的襦裙,衬得她肤色皎洁,很是好看。她与闻笛有说有笑,坐在园中的石椅上晒太阳。
想来她大约是不曾瞧见我的存在,才会笑得这般旁若无人。
思及此,我将身形藏入园外回廊地廊柱后。打算做什么?我也不知,只是觉着,若就此离去,会令自己抱憾终身。
“……还记得小时候么,闻笛?”
“嗯?哦……记得。”
“那时,我们两人,还有香芹……我们在一起玩。”
闻笛不语。
“你……从那时起,便喜欢香芹么?”
我脊梁一紧,不自觉地凑近了些。
“无所谓喜欢与否。”闻笛道,“只是责任而已。”
香颜似是苦笑了一声,“那么,照顾我这个废人,也是因为责任……?”
闻笛蹙眉,“……姐姐,你别这么说,这病症并非无法治愈。”
“为何要唤我姐姐?我与香芹二人,本就比你小……唤我香颜,不好么?”
“你是香芹的姐姐,我自当与她一同唤你姐姐。”
“呵……可是现下,你地夫人,是那位紫翠楼的老板。如此,也还要唤我姐姐么?”
“礼数不可偏废。”闻笛答得简单。
我静静地听了一阵,心下顿觉烦躁不安。转头欲走时,却见到香颜身边的两个侍女。
“夫人……”
二人正要惊叫,我示意她们噤声。
面面相觑,二人止住了话音。我指指方才她们的来路,往那边走去。“你们地主子,究竟患了什么病症?”
“夫人,这……”二人很是为难的模样,“相爷交代过我们,不可随意对外人说起……”
外人?原来如此,尽管我住进了这相府,也与闻笛同寝同食,在她们眼中,我也仍旧是个外人。
“放心,我不是性好搬弄是非的人。”我冷笑一声,“说吧。”
二人更加窘迫了,“夫人,恕我等……”
“罢了。”我摆摆手,不说也无碍,“你们下去吧,我自己问相爷去。”
两个侍女这才悄然离去。
而待我重新回到花园外时,正听到香颜的声音:
“……闻笛,今晚……留在流云轩,好么?”
等了好长一阵,闻笛既未答应,也未拒绝。
心底,好像顿时被人狠狠地捣了一拳,钝重的痛楚泛上来,久久不散。
是了……为何不拒绝呢。又为何,要拒绝呢?
当夜,我很早便睡下了。
往常身侧睡的是他,现在,空空如也。枕上的檀木香气还残留在鼻端,我深吸一口,背过身去。
怪不得……我是他未过门的妻,他却不曾碰过我,每夜都是和衣相拥而眠。
对着一室静谧,黑夜早已在屋外沉沉降临,我丝毫没有睡意。
感觉不到悲哀。好像这种情绪,不存在于我地身体内。抑或是,麻木了。
告诉我,我可以相信他么?在醒来之时,陪在我身边地那个人。不理朝事,只为陪伴我的那个人。
“闻笛……我可以信你么?”
口中低喃着,胸中地烦闷却未有丝毫减轻。
忽而,身后的外间传来吱呀地推门声。
咦?我忘了别上门闩么?
坐起身来披衣,却有脚步声走得近了。我略显惊惶地抬头,正见一抹修长的身影立在内室地门边。
“谁?”我的声线中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还没睡么?”
黑暗中,闻笛的声音平静无波,却让我的心口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没有留在流云轩么?
啊也哦……下一章要船戏了呀。(羞红,捂脸)
某猫不太擅长写船戏……如有不实之处,多多包涵。<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