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笑原的神经绷得紧紧的,他紧张的看着染墨,看着染墨拿着她的衣服一步步走到窗户边上,笑着看向围堵在冠景楼下面的人。
未等看清她脸上的笑,楼下已经是一片惊呼。离染墨笑着,扬起手中的衣服,是离笑原的,她刚刚在他身上剥下。
扔下去,下面的人抢做一团,楼上的离笑原却瞪大了眼睛,看着离染墨。
“我不是商离,我是离染墨,曾是离府的小姐,也是皇上钦赐的荡妇,为了对得起这名声,我才来到这里,可是我没想到,我的父亲大人,竟然要来嫖了自己的女儿……”
“传闻说我不知廉耻,可是这样的事情,我实在是做不出来……”染墨说话的声音婉转娇媚,说完话之后,脸上的泪水簌簌的落了下来,那样的可怜委屈,楼下的人看不到泪水,只是她伤心的脸色,就已经让人控制不住,有骂声,低低的在楼下传来。
十几天前人人都唾弃的荡妇,此刻,妖娆的盛开在冠景楼上,只是楼下的人,没有一个脸上是鄙夷的神色,荡妇就是荡妇,就应该出现在冠经楼这样的地方。
可是,当所有人知道离笑原要对自己女儿下手的时候,他们的怒火,都喷向了离笑原。
染墨只是一个含泪低头的动作,就刺激了冠景楼外所有男人的心神,他们忘记了十几天前他们曾怎样鄙视过这个女人,他们只知道,此刻,这个女人都柔弱的话语,轻松地拨动了他们的心。
“染墨你……”离笑原已经明白了染墨的意思,他恶狠狠的看着离染墨,恨不得将她挫骨扬灰。
“我身败名裂,对你有什么好处?”离笑原看着抓过头来的染墨,十分的不解,他刚才还以为染墨要报仇,却没想到,染墨要的更多,她要让他身败名裂。
“我也不知道我身败名裂,对父亲有什么好处。”染墨低着头说话,嘴角的笑意却始终没散。
“你……”离笑原抬手指着染墨,很久都说不出话来,染墨只是低头在那里笑,苦涩和喜悦在她心底反复纠缠。
”父亲觉得心寒了呀?我只是把你给我的,都还给你。”染墨说完话就转过身去,却不想离笑原突然笑出声来,他一字一句的说:“离染墨,给你赐名的是皇上,可不是我,你有本事,你去找他,找我一个老头子,算什么本事。”
染墨的心,针扎一样的疼,这么多时间,自己一直想着报复,可是,自己最该报复的人是他……
是那个这么多日子以来,自己只要想到就心疼的男人……
“事情是他做的,可是元凶首恶还是你,如果不是你……”染墨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
她一直自欺欺人,一直不断的告诉自己,这一切的错都是离笑原的错,她一直不敢想,其实给她最大伤害的是萧一秋。
可是,今天,离笑原笑着将最残忍的真相再她面前撕开,也揭开了她心底最不愿意示人的真相。
“离大人啊,我从来都不知道你这么不要脸,连自己的女儿都不放过……”镇南王不知道什么时候上了冠景楼,他上来之后对着离笑原就是一脚。
离笑原踉跄的蹲在地上,勉强的对镇南王笑着,说:“这都是微臣的家事,不劳王爷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