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梨孤伸手握住月婵娟的手,笑吟吟地看着月婵娟。
寒意直透月婵娟的心底,看着棠梨孤的柔和故作深情的笑意,寒彻心扉。
留在大宛,她仍然是他手中的鱼饵,钓尽大月支那些不安分的大鱼。
“他想利用我,清理朝中那些不安分的人,把更多的权利收回到手中吧?”
凤目微微眯起,从大殿朝臣们的脸上,看到了震惊和忌惮,一个个目光都围着她转。那些目光含义不同,却令她如坐针毡。
休屠王微微抬起身子,仍然深深地低着头:“罪臣罪该万死,教子不严,犬子连奚神峰,独自胆大妄为,意图败坏无忧公主的清誉。此实乃是不赦之罪,恳请单于重重处罚,罪臣愿受处罚,但求单于息怒。”
“无忧,可听清楚了吗?”
娇柔的笑意在唇边展现,月婵娟轻笑,第一个败坏她清誉的人,正是单于本人,不是别人。若不是因为上次单于把她拒在大宛城外,赐下不贞的罪名,如何会有今日。想必连奚氏族,也是想在这方面做文章。
他们不该忽略,上一次单于赐予不贞的罪名,也是极为隐秘,不曾到处宣布,是为了压制她。
如今棠梨孤亲自把她接入大宛,已经传旨准备大婚,要迎娶她做大阏氏。这些人再败坏的,就不是她的清誉,而是天单于的天威和脸面。
昨夜,不过是棠梨孤的又一次试探,无论她是否祈求,棠梨孤是绝不会令天单于颜面受损的。
“都是为了臣妾吗?”
幽深的目光看着棠梨孤,笑意倾泻出来:“既然是如此,臣妾刚刚进入王庭,却是不想单于的得力大臣,被单于过重处罚。想必,他也已经知错,就请单于开恩,留他戴罪立功如何?”
“此等大罪,当诛之!”
沉重带着肃杀之气的一句话,令休屠王心中满是绝望,重重以头磕在地上:“罪臣,求单于开恩,望求单于开恩……”
跪伏在地的连奚氏族人等,都重重地磕头在地,一时间沉重的磕头声,响彻大殿。
月婵娟的目光,从门口望了出去,外面的鞭挞声,如此刺耳。那个年轻人,还能支撑多久?
“单于,大婚在即,杀大臣不祥,臣妾求单于开恩,饶他死罪!”
月婵娟起身,跪在单于的脚下,深深地拜了下去:“臣妾不想,因为臣妾令单于损失一位重臣,望求单于开恩。”
“如此,朕便看在无忧求情网开一面,削去休屠王的封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