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婵娟轻笑,故作什么也不知道:“臣妾不过刚刚来到大宛,进入王庭,如何会得罪了人,令人要侮辱臣妾的清白。臣妾的清白虽然不算什么,若是有人有意造谣生事,岂不是冒犯单于的天威,大康天朝的尊严。想必,是不会有人如此做的。”
“若是有人如此做了,又该如何?”
棠梨孤神情柔和,用宠溺的目光看着月婵娟,月婵娟却是明白,棠梨孤是故意如此,做给大殿中的臣子们看。
“绝不会的,此地都是单于的臣子,对单于忠心耿耿,如何会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想必是小人在其中挑拨离间,便请单于饶恕外面那人吧。”
“是朕误信小人之言,还是真有其事,连奚铁心,你说说看。”
连奚铁心急忙微微抬头,再深深地拜了下去,以头磕地砰砰有声:“臣知罪,臣教子不严,恭请单于重重处罚。”
此刻连奚铁心唯有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连奚神峰的身上,以求不要牵连连奚氏族。传播谣言坏无忧公主的清白并不是什么大罪过,但是给天单于的脸上抹黑,令天单于在西域成为各族的笑柄,便是不可赦免的大罪。
匍匐于地,用力重重地磕头,他不敢有所推脱隐瞒,更不敢为儿子和女儿求情。此刻,只求可以令单于平息怒意,饶过连奚氏族,即便是把连奚神峰推出去做替罪羊,也顾不得了。
舍不得这个儿子,但是和整个连奚氏族比起来,牺牲一个儿子换回整个部族的平安,他只有咬牙把连奚神峰舍出去了。
昨夜被严旨勒令进入王庭,却是连单于的面也不曾得见,受命跪在大殿之中,大半夜的羞辱,早已经传遍了大月支朝野。
昨日,连奚神峰回去后,和他商议散布无忧公主不贞的谣言,他是默许的,但是一旦单于震怒,他也承受不起。
进入王庭后,便得知连奚格桑也被禁足,单于派了人责问,令得他们心中惶恐畏怯不已。被责问后,连奚铁心也明白是做了蠢事,当初本没有想那么多,何况有之前单于拒绝让月婵娟堂堂正正进入大宛,赐下不贞罪名的事情。
只是这一次,他们操之过急,没有想到如今月婵娟是单于亲自迎接大宛,要迎娶的大阏氏。无论是名义上的,或者真正的,在此和大康联盟的敏,感时刻,却是不能背负不贞的罪名。
棠梨孤得知此事后,就已经暗中命人把事态控制了下来,谣言刚刚开始传播没有多久,便被控制住。
连奚家族,也被拓跋飞的部下所警告,未曾造成太大的影响。
其后,棠梨孤用铁腕手段,铲除了那些受命传播流言的所有人,血腥过后,所有的人都清醒了。本来有如此念头的人,也打消了所有的想法和行动,默然观望此事的发展。
他们是在看,单于对月婵娟的宠爱到底有多深,又会如何处置素来倚重的连奚氏族,对待连奚格桑。
大殿中一片静默,唯有连奚铁心沉重的磕头声,在大殿中回响,经久不息。
月婵娟心中忌惮,棠梨孤的威严和权势,更超出她的预计。那位休屠王,也是西域大族的王,如今在棠梨孤的面前,如此卑微敬畏,竟然连推脱的话,也不敢说出口。
“无忧,就让休屠王在你的面前把事情说清楚吧,如此你也知道,朕是为了什么,才如此处罚他们。这一切,都是为了无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