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走了一阵,定定神道:“你们等我一会儿”。到一家店铺中讨了纸笔,将母亲带自己求徐道长定下婚约之事写明,自己有二师伯和母亲在侧,行动不能自专,务请乐无央体谅。出来将信交给谢兰言三人,道:“你们三个也别跟着我了,往西去找找教主的行踪,替我把这封信交给她——她多半去了百花山庄,她一个人带着小华,别出什么事才好。”
谢兰言等躬身领命。赵红妆道:“圣使要去哪里,咱们找到教主,如何通知圣使呢?”江离微一沉吟,道:“我要回安阳师门一趟,你们找到教主,就到安阳城外岗子窑我家中找我好了,就算我另有急事出门,我自会想法子联络你们。”谢兰言等知他心情不好,不敢多说,领命而去。
到了岳阳楼,欧阳光、龚啸云等都已到了,正自议论纷纷,一见江离,都向他探问教主行踪,江离强自笑道:“教主另有要事,一早就走了,来不及跟众位告辞,让我知会众位一声。”欧阳光道:“又有什么急事,咱们这许多人在这里,教主何必亲自赶去?”
江离道:“教主有些个人私事,并未明言,我也是才得到消息,急急赶来告诉大家一声,以免众位担心——好在昨日教主已将各堂各部的任务交代清楚了,众位各遵教主吩咐行事吧。”众人称是。江离道:“在下还有些门户中事,众位若无旁事,在下就告辞了。”
江离回到客栈,雪凌波见他孤身一人,奇道:“晓舟呢?”江离道:“半路上她忽然走了,我急着赶往岳阳楼,也没理会,可能找她哥哥去了。徐道长呢?”雪凌波道:“刚走不久,唉,这是怎么搞的?真是好事多磨。”
江离怕母亲误会乐无央,简单解释了几句;雪凌波也看出卢晓舟对儿子颇有情意,是以昨晚没对她言明儿子定亲之事——男女****之事不可勉强,唯有假以时日慢慢化解。见他没情没绪,拍拍他肩膀劝道:“好啦,别想这些烦恼事了。我和你二师伯商量了一下,我们也回家,把事情跟你爹爹和掌门人说开了,你这一身官司就了结了,以后再不用提心吊胆地东躲西藏。”
正说着话,卢舫敲门进来,跟雪凌波见过礼道:“我来问问干娘和二弟的行止。”雪凌波道:“我们正准备回家去。”卢舫道:“孩儿也要回太行山,我们正好一道回去。”不见妹妹出来,问道:“二弟,晓舟呢?”江离道:“她没去找你吗?方才自己跑出去了。”卢舫皱眉道:“她只爱到处疯跑,没一点儿女孩子的规矩。”雪凌波道:“她这么大了,你们各人忙各人的事,就不许她自己出去玩儿一会儿?或许是去找你,兄妹俩走岔了也说不定。”
三人说了几句话,又去白若飞房中陪他说话解闷儿,一边等卢晓舟回来。可是直到午后仍不见她的踪影——龙象法王还在附近,卢舫和江离怕她有事,于是出去找寻,到了卢舫住处,问了问林青儿姐弟,并没见她来过,二人这才有些着急——林青儿姐弟也出来帮忙寻找,只是附近酒楼书馆寻遍了也不见她。
问到几个欧阳光带来的红衣弟子,却惊动了欧阳光——老爷子听说卢晓舟不见了,那是他新收的小徒儿,昨天就被龙象法王抓住过一次,老爷子当即命手下帮忙找寻——白莲教云南总坛这次来的弟子过百,大家分头探问,很快在城边把人找着了。
江离和卢舫赶过去,见卢晓舟一个人抱膝坐在城头,望着城外渺渺洞庭湖水发愣,卢舫又急又怒,上来一把拉起她道:“你倒悠闲自在,大家为了找你几乎把岳阳城整个儿翻过来。”卢晓舟冷冷道:“还有人找我吗?我以为我死了也没人理会呢?”
卢舫气得几乎挥掌便要给她一记耳光,江离上来拦住,劝道:“晓舟,你玩儿得连时候也忘了,你瞧瞧日头到了哪儿啦?快点回去吃饭吧。”卢晓舟白他一眼,转过身去道:“我没忘,我就是不想吃饭。”江离道:“不吃饭肚子不饿吗?”卢晓舟道:“我饿死了也不干你事,司马大侠,你请回吧,我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女子,何敢劳圣使您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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