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泽生睁开惺忪睡眼,含含糊糊地说道:“爷爷让我再睡会儿,我好疼,好累啊。”
朱大夫听了他的呓语,心中顿感酸楚,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屋中昏暗连灯都没有,但这并不影响朱大夫诊脉。一切脉朱大夫的脸色就更不好了,的确是浮脉,气血衰弱,阳气欲绝,神昏厥逆。这根本就是临死之兆,为何杨管却说这孩子只是流了些血。
朱大夫很着急,说道:“小吉,把灯点上。”
他的年轻的仆人小吉非常紧张地说道:“大夫,这里没有油灯,连根蜡烛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朱大夫想了想,拿出一颗金丸塞入刘泽生的口中,灵力集中于掌手,轻抚其背部。片刻之后,他说:“这样下去,这孩子会死,小吉你抱他起来,我们回医馆。”
小吉是个听话的仆人,从不质疑朱大夫的命令,一把就将刘泽生横抱而起。
朱大夫虽是洪门总堂之人,却在外头开医馆,只有有事的时候,才会进入总堂。医馆名为济世堂。朱大夫是个好大夫,他时常免费开馆坐诊,为平民看病,有时甚至自己倒贴草药。他或许会偶尔敲诈富人,品行也不算完全端正,但他不失为一个好大夫。
当杨管叫他来总堂看诊,他是不太愿意的,以为又个哪个洪门子弟瞎折腾。可当他看到刘泽生时,简直吓了一跳。
刘泽生身上的伤和张听涛身上的伤实在太相似了,连尺寸都很像,难不成是同一种野兽所伤。
朱大夫回到医馆,见到杜桓这个有实无名的弟子,有些诧异,“桓儿,你怎么还没走?”
“我有些担心小涛,想等他醒了之后再走。”杜桓站起,“我真没想到他会那么傻,往不归山走。那地方,就是我也不轻易进去。”
杜桓说完这话,目光才落在小吉怀里的刘泽生。他走向小吉,惊讶地说:“哎哟,这孩子怎么了?我下午还见他好好的。”
朱大夫更为惊讶,“什么?你见到过他?”
杜桓说:“我听说小涛去了不归山和人比试,实在放心不下,就冲进去找他。就见到刘泽生这个孩子扛着涛儿往回跑。我见他行动挺利索,以为他没事。我还以为他身上的血都是小涛的。”
“哎呀……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粗心!”大夫用责备的口吻说,“你知不知道这孩子的伤比小涛的伤要重得多。他胸口这道伤简直是致命的。拖了那么久,居然还没有死,真是老天庇佑。”
“这……”杜桓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虽然说不上完全得到朱大夫的真传,却也学了他三分的医术,居然全然没有注意到刘泽生的伤,十分愧疚。若是刘泽生就这样死了,他估计会责备自己一辈子。
其实,这也不能怪大表哥杜桓,实在是刘泽生太坚强,太能忍耐,居然伤成那样,还能够谈笑自若,说不清他是太傻太迟钝,还是他有着超出常人的忍耐力。
朱大夫让小吉将刘泽生抱到了里头,给他灌下麻醉汤,用剪子剪开了他的衣服,开始为他清理伤口,缝合伤口。在这过程中,刘泽生没有醒来,睡得很沉,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痛苦。
这都要归功于朱大夫的麻醉汤。他调制的麻醉汤要比市面上的麻沸散效果好得多。
刘泽生的恢复能力还真不是盖的,第二天的卯时便醒来了。他隐隐约约听到了钟声,张开眼睛。
“哎哟,这是哪里啊?”刘泽生用胳膊撑起身子,感觉到胸口一阵疼痛,低头一看,上头裹着厚厚的绷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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